辉月而言,这个世界本没有无法解决的难题。

但虞倦是。

良久,周辉月低下头,看着虞倦的眼睛。他的声音很低,一字一句地说:“我给杭景山打了电话,他说也在这里。”

虞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周辉月,似乎需要时间才能反应过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杭景山出现在白城,周辉月知道杭景山这个人,他们之间早有联系,通了电话,而虞倦和杭景山是两个完全的陌生人,非要找出有联系的地方只有周辉月。

一切混乱无序的信息指向一个确凿无疑的结论。

虞倦的身体后仰,靠在墙上。他偏着头,一旁簇拥着的淡粉色花瓣垂在虞倦眼前,衬着他雪白的肤色,模样很美,却也阻隔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月亮的光辉倾泻而下,虞倦的语调近乎陌生,他问:“周辉月,你是谁?”

周辉月完全剖白了自我,不加掩饰,也无可回头。

他说:“是十五年后的周辉月,是伤害你的人。”

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答。

从一开始,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虞倦的自以为是。

虞倦的睫毛半搭着,遮住了眼睛,他的脊背紧绷,像是蓄势待发,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有些发颤,和表面的冷静镇定似乎截然相反。

不知过了多久,他问:“你不是能一直瞒下去吗?”

他问得很随意,不像是非要一个确定无误的结果,只是……他只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