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抬起头。

“我希望,”他顿了一下,改成,“我要求你必须痊愈。”

是全世界最不合理的要求。

周辉月说:“好。”

虞倦只觉得夏天太热了。

因为之前的理由,虞倦留了下来,准备陪周辉月吃药。

周辉月拆开盒子,拿出一枚又一枚的药片。他的记性很好,服用的剂量记得很清楚。

五颜六色的药片堆积在桌子角落,中间印着虞倦不认识的英语单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甚至有点像是散落的糖果。

但虞倦知道不是。临死之前,他也吃了很多、很多这样的药片。

他讨厌吃药。

周辉月问:“不讨厌吗?”

虞倦如梦初醒,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什么?”

周辉月看着他,很认真地看着,近乎于审视:“蝉的鸣声。”

他本来只是想试探虞倦是来做什么的。

为什么来到这里,又留了下来,为什么改变了过往的命运,做很多连他也无法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