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将她当成十恶不赦、不知检点的小娼妇。

他们在背后戳她脊梁骨,说她骨子里就是放浪形骸的小骚货。

他们臆想她躲在被子里,会不会唤着沈清简的名字自给自足。

所有龌龊不堪肮脏泥泞的字眼都被烙印在她身上,烫烂了她的肌肤,也烫断了她的脊梁骨。

沈晏晏回过神来,看着跪在大街上被人掌掴的沈清简,眼底冷意更甚。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因为他那些龌龊的心思,她无端遭受了莫名之灾。

她还没去找他报仇,他倒先送上门来。

他打量她不知道,她那些瘟神煞星的流言,都是他和沈清月搞的鬼吗?

当年她清清白白,只拿他当兄长。

侯府里的流言却愈演愈烈。

他为了保全名声,洗清下人们的指点,当着赵笺和沈筠书以及所有侯府下人的面,指认是她暗中勾引,试图爬他床,好留在侯府的。

也是他为了自证对她没有情谊,亲手将赵笺递给他的子母蛊种进了她的身体里。

如此恶心的贱人,她恨不得他肠穿肚烂,当街死了才好!

五十个巴掌打完,沈清简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沈晏晏这才让人将他丢开。

沈清简的脸色异常难看:“沈晏晏,你好样的!”

沈晏晏带着人转身离开。

李蓉儿有点担心:“你这样当街惩罚他,真的没事吗?”

沈晏晏想了下,认真点头:“有事。”

赵秀着急了:“那怎么办?你要不要早点想对策。”

沈晏晏笑道:“所以呀,接下来我不能陪着你们逛了,我得赶紧去恶人先告状!”

李蓉儿和赵秀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了:“那你快去!”

沈晏晏跟她们俩告了别,转身便让侍卫架着马车将她送去将军府。

却没想到,还没到将军府,便被皇宫的人请进了宫。

说是皇上皇后宣她进宫,想找她说说话。

沈晏晏眸色微动,这不老天都在帮她吗?

原本她只想让赵青空几个义父帮忙的……

皇宫。

她进殿时,恰好赵青空等四个人也在。

沈晏晏偷偷弯唇,这下就更好了。

她由着小太监引进去,还没说话,眼睛已经先红了起来。

“儿臣参见义父义母,见过二爹、三爹、四爹、五爹……”

她低着头,鼻头眼睛通红,一双眼睛早在进宫的路上便哭了个红肿。

皇后慈爱地朝她招手:“晏晏啊,上义母这儿来坐,你义父说想念你父亲了,想看看你呢,快过来,抬起头来呀。”

沈晏晏身形僵硬,硬着头皮过去,坐到皇后身边,却不敢抬头。

直到皇后出声询问,沈晏晏才抬头,一副哭惨了的可怜表情便落入了众人眼中。

在场众人不明所以。

赵青空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跟义父说!义父弄死他!”

“咳咳……”皇帝不满地清了清嗓子,他这个大义父还在这没发话呢。

赵青空才不管他呢,乖囡囡面前哪有什么君臣之分?

谁能帮到囡囡多一些,谁就能排在前面,当好爹爹。

这种机会可不多,谁抢到就是谁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关怀让沈晏晏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今日我与朋友逛街,端阳侯府的世子突然冲上来,言语孟浪,举止轻薄,他说……他说……”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眼泪珠子像是断了线似的掉下来,红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