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只在魏君安身上见过。
如今,却多了个裴玄。
她又细细回想了白日里那个强势又极具压迫性的吻。
即便其他所有的东西,她都能说服自己,说是裴玄猜到了她心中人是魏君安,故意仿着他的性子做派,照搬他的饮食起居习惯,只为了搏她欢心。
可那个吻呢。
除了她与魏君安,旁人又如何能得知?
魏君安吻她时,总喜欢在将她的舌尖吮入口中之时,轻咬她的舌尖。
喜欢在换气时,眼眸微掀,观察她的神色状态。
她挣扎想退出去,不小心舔了他的舌根时,他喉间会溢出闷哼声。
他每每要结束时,会轻挑她的上颚再退出来。
这些小细节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但却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天然上位者压迫感。
让她觉得,她在他眼里,弱小、无助,如同一只被狮子压在掌下逗弄的小幼兔。
他并未表露任何对她的不尊重。
但他无意识的矜高,如同上位者偶然兴起,低头施恩,却让她如同站在巍峨山脚,仰望山巅高松。
不公平,也不对等。
她不喜欢。
她上辈子也并非不通人事,也被太子吻过,被沈清简吻过……
却无一人会像他那样,仿佛刻意将性子揉进那些亲密无间的腻狭之中,让她印象深刻。
因而今日裴玄一吻她,她几乎便认出来了。
可他过后又那样轻浮,恼得她理智全无,只恨不得将他从马上丢下去,马蹄乱踏踩死算了。
如今细细想来,却像是他为了遮掩那个吻,刻意激怒她似的。
魏君安和裴玄……
怎么可能呢?
沈晏晏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一会是魏君安,一会是裴玄,竟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罢,罢,罢。
且再多观察几日吧。
但她又怕自己带着疑心病瞧人,反倒越瞧越深了。
“娘子,可以了吗?我知道错啦!”外面裴玄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像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被媳妇罚跪搓衣板似的。
叫嚷得惊天动地,语气中还欢快无比,哪里有一点被罚的恼火?
沈晏晏嘴角微抽,捏了捏眉心:“进来吧。”
左右罚了也是没用。
裴玄这才抱着枕头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小爷就知道你会心疼!”
沈晏晏懒得理他,翻身上了床,躺下睡觉。
裴玄小心凑近:“娘子,我可以上床跟你一起睡吗?”
沈晏晏头也不回:“不行。”
“好嘞。”
这些日子两人基本上都是这样,他在旁边软榻上睡觉,她在床上睡觉。
谁也没有逾越。
翌日。
裴玄又带着沈晏晏去了军营校场。
旁边有个废弃的小校场,正好适合给她用。
只是引得旁边那些兵卒,操练时总是心猿意马,眼睛仿佛得了斜视病,时不时就往沈晏晏这边瞧。
挨了鞭子也乐呵呵的。
沈晏晏手腕臂力不大,握不动军中的长弓,因此裴玄教她的都是轻便的弩弓射箭。
她总觉得自己实在是运气好得过头,只要心中想要射中,射出去的弓弩总能命中靶心。
连顾振轩瞧见了都说她是练武奇才,天赋异禀。
只有她自己知道,哪有什么天赋不天赋的,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
训练完,沈晏晏叫住了裴玄。
“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