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的画面骤然涌入脑海。
模糊的漫天风雪里,他只能勉强看清白嫩的耳垂上坠着一个小绒花耳坠。
他抬头去看沈清月,她的耳朵上戴着华美的珍珠流苏耳坠,并非是朴素的乡野绒花。
萧煜锦抿了抿唇,皱着眉头没说话。
沈清月又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养伤,我要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小丫鬟在旁边要吓死了,连忙扯着她的手往后拉:“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呀!”
哪有千金大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和外男拉拉扯扯的?
沈清月撇了撇嘴:“知道啦知道啦,萧煜锦又不是外人,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
萧煜锦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深知沈清月总是这样没心没肺地将他当成好友,没分寸地撩拨他而不自知。
沈清月付了医药费,又叮嘱了两句,才带着丫鬟和家丁离开。
魏野这才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萧煜锦见状,又是一愣:“魏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魏野看了一眼他身上披着的虎皮,微微皱眉。
他道:“晏晏昏倒在山路上,我见你家没人,便送她来镇上的医馆。”
萧煜锦没多想,只点了点头,又虚弱地躺了回去。
魏野看着他身上的虎皮,到底还是开口:“萧兄,你身上的虎皮似乎是我内人的。”
萧煜锦愣了下:“什么?”
魏野翻看了一下披风的尾巴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确实是她的,这里被烧焦了一点毛,她不小心弄的。”
萧煜锦连忙脱下披风,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窘迫:“这是怎么回事……我竟不知。”
魏野掀开帘子,让他看到旁边竹席上躺着的沈晏晏:“我也不知,但沈清月的话……似乎并非全然真实。”
不消魏野多解释,萧煜锦已经看到了昏迷的少妇耳朵上戴着的绒花耳坠,和他掌心的赫然是同一对。
他看了一眼自己腿上处理好的伤口,上面暗沉的豆沙色粗布也和沈晏晏身上的布料相似。
他细细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沈晏晏脚边的布料有撕过的痕迹。
萧煜锦极为重视这个朋友,生怕魏野会误会,忙将绒花耳坠递了出去:“魏兄,我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
“今日我在山上采药,碰到孤狼,一番混斗才逃下山,后面发生了什么我确实不知。”
魏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并未怀疑什么。
他接过耳环:“或许等晏晏醒了才能知晓真相。”
虎皮披风重新裹回了沈晏晏身上。
萧煜锦在旁边汗流浃背,有些坐立难安。
一个时辰后,沈晏晏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只是还有些低烧。
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守在身边的魏野。
“魏野……”她轻轻喊了声,嗓子有些哑,软软糯糯的,像是刚冬眠醒的小糯米圆子。
魏野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晏晏乖巧地摇头,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魏野,你快去救萧郎中!他在山路上昏迷了,流了好多血……”
她吓坏了,刚有点血色的小脸又惨白下来,看着像是要哭了:“我用红螺草给他堵住了伤口,你快去找他,晚了可能就要冻死了……”
旁边病床上的萧煜锦剧烈咳嗽起来。
弟媳的关怀实在让人如芒在背。
魏野温声安抚:“萧兄没事,已经被救下来了,你看。”
他微微侧过身体,让沈晏晏看到旁边床上的人。
沈晏晏见他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