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晏捂着胸口,有些怅然,分不清胸腔里闷闷钝钝的痛感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分明只是利用魏君安而已,他死了她怎么会这样难过呢……
不过是被折了一颗好棋子而已。
沈晏晏,没事的。
她闭了闭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
*
魏君安的丧事到底还是由沈晏晏亲自重新办了一下。
魏家无邻里亲戚,只有沈晏晏一个人。
大院里几个人也只是简单吊唁了一下。
魏君安的坟就伫立在魏野的身边。
她静静站在坟前,眼底一片怔然。
临出发的前一个晚上,魏君安还在帮她谋划。
她是病好后整理情报组织的信息才发现,她去找和安公主的前一晚,沈清月在沈筠书的书房里提了个法子。
第二日,魏君安便催促她去找和安公主。
这个人就是有这样大的本事,分明死士都给她了,手还能伸进端阳侯府里。
分明他自己已经身入死局,却不想着周旋,还来操心她的事情。
沈晏晏又看向桌边的公文,是和安公主替她请的功。
因为她带头捐军饷,皇上钦点她为大盛皇商。
她昏迷的这些天,焕颜食肆的生意又暴涨好了数倍不止。
灿灿黄金不要钱似的一箱箱进账,沈晏晏几乎都数不清自己现在有多少钱了。
大院里的人这些天都忙碌了起来,主要也是渐渐要入夏了,贵女们怕晒黑,又有些皮肤问题,食肆里生意越发好了起来。
沈晏晏也重新振作了起来。
男人而已,没了还能再找,眼下还是赚钱最要紧。
她没想到侯府即便是没能堵上窟窿,也依然屹立不倒。
根据她的情报线人来报,似乎是太子替他们堵上了窟窿。
沈晏晏有心再周旋,却因为病了大半个月,错过了最佳出手的机会。
如今事情风波已平息,她再想提起,就困难了。
沈晏晏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办法,只能说,都是命,侯府气数未尽,她只能静静蛰伏再次等待良机。
但经此一事,端阳侯府明显是失了圣心,气焰大不如前不说,圣上甚至亲口敲打了太子和沈清月的婚事。
说是太子妃关乎未来大盛国母,还是要谨慎挑选,不可马虎。
话里话外,不仅是不满意沈清月的意思,也暗示了可能会从别家挑选太子妃。
这让京中的贵女们无不兴奋激动,跃跃欲试。
春去夏来,沈晏晏没想到,还没等来侯府的死局,先等来了一纸赐婚圣旨。
焕颜食肆内,客人被清空。
沈晏晏和李蓉儿等人恭敬地跪在堂前,小路子等人兴奋又好奇地跪着,两个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宣旨结束,沈晏晏接过圣旨时,人还有些恍惚。
她没忘记给宣旨的公公塞了一袋金叶子。
那公公瞬间眉开眼笑起来,笑道:“沈小姐好福气啊,不不,现在应该叫您镇北将军夫人啦!”
沈晏晏傻眼。
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给她和那位新封的镇北将军赐婚?
不是,她一个寡妇?!
送走了公公后,焕颜食肆歇业一日。
沈晏晏皱着眉头坐在大院里。
手上是死士和情报组织给的信息。
镇北将军裴玄,裴家独子,年幼失怙,自小在祖母身边养大,从小跟着老将军们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最是个混不吝的人。
这次西北战事吃紧,是沈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