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这才点头:“好,我都听母亲的。”

投壶游戏结束。

沈晏晏赚了个满钵,连带着林昭雪等跟她一队的人都赚了不少铺面。

贵女们原本也不太计较彩头,但这可是三倍的返利!

这么多的铺子,不是开玩笑的,给谁不心动?

众人瞧着沈晏晏时,眼神越发热络了。

沈老板人真好啊,自己赚钱了,还带着她们赚!

下次还和沈老板混!

不知哪个贵女嚷嚷说:“隔壁茶庄他们在品茶,邀请咱们去呢,魏公子也在!”

“魏公子”自然指的就是沈晏晏那位最近搅弄上京风云的小叔魏君安。

她忍不住皱眉,这人不是说今日要带二晏去放风筝?

早上还信誓旦旦地比划着,说要将二晏绑到风筝上,放到天上去。

吓得二晏不停打喷嚏,就差没指着他鼻子骂他混账了。

这会子又来参加什么品茶会?

贵女们眼巴巴地盯着沈晏晏这边瞧。

她们是不好意思立刻应承的。

但沈晏晏是魏君安的寡嫂,去瞧瞧他也无可厚非。

借着她的光,她们跟着去瞧瞧,两边通融到一起,便能正大光明玩到一处了。

赵笺却突然笑道:“知道你们这些丫头玩野了心,你们先去吧,我与晏儿说两句话,便放她去找你们。”

有长辈应许,她们自然乐得开怀,欢呼过后,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朝着茶庄那边去。

沈晏晏扭头看向赵笺,挑了挑眉。

赵笺带着她进了后花园。

这会子温泉水热乎着,水汽弥漫,百花齐放若隐若现于其间,恍若仙境。

后花园只剩下她们二人。

沈晏晏开门见山:“夫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赵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牵着她的手将她瘦弱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瞧你,咱们至于如此生分?”

沈晏晏心下冷笑,对于她的来意早已门清。

上一世,若是南城的铺子在沈清月手中,沈清月做了胭脂生意,赚得盆满钵满的人成了她,堵上侯府窟窿的人也是她。

不知赵笺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假惺惺来与她示好?

哦,自然是不会的。

上一世,沈清月做生意堵上了侯府的窟窿后,她沈晏晏依然在侯府当个卑微的厨娘下人。

每日不是被羞辱,便是被殴打,偶尔还要被管家家丁借机私下骚扰。

他们不敢真对她怎么样,便吃吃豆腐过瘾,摸摸她,亲亲她,不真做到最后一步。

赵笺分明知晓,也只当没看到,厌恶地任她自生自灭,只要她活着就行。

侯府的窟窿她是知道的。

端阳侯在赌场上输了钱,偷了军饷去还债。

如今前线裴家军战事吃紧,粮草不足,后坐力明显弱了。

因为端阳侯的一个行为,西北多死了十万将士儿郎。

原本这是滔天死罪,满门抄斩不为过,但沈清月做买卖力挽狂澜,加上太子帮忙从中周旋筹粮,才填上了西北战事的窟窿,勉强没酿成惨祸。

如今赚钱的人换成了她,赵笺自然像条狗一样来巴结她,想要从她这儿掏钱。

沈晏晏冷静地看着对方:“夫人还是有话直说吧,我一会还有事呢。”

赵笺红了眼眶:“晏儿,你果然还是怪我是不是?你清减了许多,可是店里辛苦,没有好好休息?”

沈晏晏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她演戏。

赵笺的眼泪几乎在眼眶里打转:“唉……你这孩子,你以为你日子不好过,侯府便好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