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列出了三个位于市郊，符合临近大型湖泊、环境类似度假村条件的地点。

翠湖山庄，一个对外营业的高档度假村。

静月湾，一家会员制的高端疗养酒店。

还有一个，是几年前废弃的水上乐园，据说被私人买下改造成了会所，具体用途不明。

三个地点，都只是可能性。

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把史密斯和其中任何一个地方联系起来。

邮件末尾写着进一步调查需要更多时间，且存在打草惊蛇的风险。目标人物警惕性可能很高。

易源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刘总的记忆碎片太模糊了。

一个喜欢安静的外国医生。

一个像度假村的实验室。

一片大湖。

这些线索指向性太弱。

他不能仅凭这些就请求警方对这三个地方进行大规模搜查。

万一扑空，史密斯必然会转移，甚至销毁所有证据。

到那时，再想找到他就难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周雯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

她看到易源紧锁的眉头和屏幕上的地图标记。

“还在为史密斯的事烦心？”

易源轻轻嗯了一声，关掉了地图界面。

“有进展吗？”周雯问，将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

“有几个可疑地点，但无法确认。”易源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揉着眉心。

“警方那边呢？”

“陈华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林峰，林峰被抓了，但他否认认识史密斯，史密斯就像消失了一样。”

周雯沉默片刻。

“那几个可疑地点，我们不能自己去看看吗？”

易源几乎是立刻坐直了身体。

“不行。”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

“为什么？”周雯追问。“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点线索，哪怕只是确认他不在那里，也能缩小范围。”

“太危险了。”易源看着她，语气严肃。

“我们不知道史密斯是不是一个人，他背后还有谁，有没有安保措施。”

“制造假药是重罪，他现在是亡命之徒。”

“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可能被视为威胁。”

易源的声音低沉下去。

“我们是做研发的，不是警察，更不是特工。”

“可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周雯的语气透出焦急。

“YS-07还在外面流传，多等一天，就可能多一些受害者。”

“我知道。”易源闭上眼，感到一阵疲惫。

“但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这不叫冒险。”周雯反驳。“我们可以伪装成游客或者客户，只在外围观察，收集信息。”

“我说不行。”易源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件事，必须交给专业的人处理。我会再和警方沟通，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周雯定定地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电脑主机轻微的嗡鸣声。

她端起自己那杯未动的咖啡，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轻轻合上。

易源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

他重新调出那张标注了三个地点的地图。

翠湖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