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人间蒸发。

警方立刻根据易源提供的姓名和诺卡的线索，发布了针对史密斯的协查通报与搜查令。

这件事在极小的范围内扩散，但并未立刻见诸报端。

调查需要时间。

易源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心头依然悬着。

史密斯一天不落网，潜在的风险就还在。

两天后，易源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是一个有些印象，但不算熟悉的号码。

他接了起来。

“喂，是易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

“我是刘总，刘建明。”

易源想起来了，那位带着儿子远赴海外求医的父亲。

“刘总，你好。”

“易先生，我的儿子，小宇，他好了！”刘总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YS-07的效果太好了！他现在基本生活自理了！”

“我们已经回国了！”

“太好了，恭喜！”易源由衷地替他高兴。

“我一定要请你和周雯小姐吃顿饭！”刘总语气坚决。“当面感谢你们！”

“没有你们，就没有小宇的今天！”

易源推辞不过，答应下来。

周雯那边，刘总也亲自打了电话邀请。

约定时间在周五晚上，一家环境雅致的中餐厅包间。

刘宇看上去气色很好，虽然还有些瘦弱，但行动已经相当自如，不像之前那样需要人搀扶。

席间，刘总不停地向易源和周雯敬酒，言语间充满了感激。

“易先生，周小姐，大恩不言谢。”

“这杯我敬你们！”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易源提起了最近遇到的麻烦，简单说了假药的事情，隐去了诺卡的部分。

“假药？”刘总皱起眉头。“这太缺德了！”

“对了，你们说那个外国医生叫什么？”

“史密斯。”易源说。

“史密斯？”刘总猛地放下酒杯，脸色变了。“是他！”

易源和周雯都看向他。

“我差点就被他骗了！”刘总后怕地说。“当初在国内，小宇病情加重，我们到处找医生。”

“有人就推荐了这个史密斯。”

“说他是美国来的神经科权威。”

“我跟他接触过几次，感觉不太对劲。”刘总回忆着。“他说话总是模棱两可，而且收费高得离谱。”

“最关键的是，他提过一嘴，说他在中国有一个‘真正’的研究基地。”

“不像医院那样受限制。”

“当时我没在意，觉得他可能就是吹牛。”

易源心头一动。

“他有没有提过实验室大概在什么地方？”

“具体位置没说。”刘总努力回想。“但我记得，他好像无意中说过，喜欢安静，实验室周围环境很好，像个度假村。”

“他还提过一次，去实验室要经过一片很大的湖。”

线索虽然模糊，但极其关键。

一个可能藏匿着史密斯的地点。

易源立刻拿出手机，给他的助理发了一条信息。

【调查史密斯医生在中国的可能落脚点。线索：私人实验室，环境类似度假村，附近有大型湖泊。加急。】

此时，看守所内。

陈华在连续的审讯压力下，心理防线彻底垮塌。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开始“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