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雯站起身，她缓步走过去。

易源正背对着她翻找线盒，周雯伸手，轻轻掀开了那块防尘布，珍珠白缎面的光泽在灯下流淌。

柔和却华贵，正是那件礼服，只是，礼服的裙摆处，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雯蹲下身，仔细查看，在靠近裙摆边缘的地方，有几个极其细微，但针法完全错误的痕迹。

像是有人用针笨拙地尝试过什么，旁边还有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淡红色印记，像干涸的血渍。

周雯的心猛地一沉，她抬起头，看向易源。

易源刚好找到了线，转过身来，看到周雯蹲在礼服前，手里还拿着那件礼服的裙摆。

易源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手里的线盒差点掉在地上。

“你。”

周雯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拿它做什么了？”

易源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眼神有些躲闪。

周雯站起身，她的视线落在易源的手指上。

昨天晚上他扎到的地方，那个小小的红点。

她又低头看了看裙摆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淡红色印记，一个念头瞬间清晰起来。

周雯举起那块他练习用的亚麻布，上面的花纹图案，正是她设计稿里，准备用在礼服领口和袖口的装饰图案，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他昨晚的笨拙，他今天一整天的练习，他被扎破的手指，还有这件被动过的礼服。

周雯看着易源。

“你想把它绣在礼服上？”

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易源避开她的视线，点了点头，幅度很小。

“我想给你个惊喜。”

易源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懊恼。

“我以为我可以学会，没想到那么难。”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被针扎过的指尖。

“试了一下就弄成这样了。”

周雯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那件礼服，看着裙摆上那几个歪扭的针脚，还有那个小小的血渍。

工作室里陷入一片寂静，灯光照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易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知道周雯在想什么。

生气吗？失望吗？

他搞砸了，不仅没能带来惊喜，反而可能损坏了她重要的作品。

周雯缓缓放下礼服的裙摆，她转过身，重新拿起刚才那块练习用的亚麻布，又拿起针线，她坐回原来的位置。

“过来。”

周雯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易源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惊喜很好。”

周雯拿起针。

“但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抬起头看着易源。

“这件礼服的面料很特殊，弄坏了不好补。”

易源点了点头，“我知道错了。”

他的语气很诚恳。

周雯没有再追究，她重新拿起易源的手，将针放到他手里，“想学，我教你。”

周雯说，“从基础的开始，先在练习布上练好。”

易源看着她，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责备，只有认真，他握紧了手里的针。

“好。”

他应了一声。

??第250章 教学

周雯重新开始示范，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