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晏忽然觉得很疲惫。

他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为艺人考虑，殚精竭虑，兢兢业业，最后却落得里外不是人。

“你要换就换吧。”周成晏打断他的话，又问总监，“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吧？都一并说了吧。”

总监犹犹豫豫道：“其实……卢昊星也提过，你看？”

周成晏摆了摆手：“随他吧。”

他签了协议书，颓废地走出办公室，茫然地走在大街上。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做法对吗？

艺人讨厌他。

粉丝讨厌他。

或许他就是不适合做经纪人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周成晏下意识接通：“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顾星时的声音：“周经纪，是我。”

周成晏：“顾总？！”

顾星时的声音透过电流的传播，似乎有些失真：“周经纪，我打这个电话，是请问你有没有意向来我们乐世工作？”

周成晏：“！！！”

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他连忙抓紧手机，声音都微微颤抖，“顾总，我刚刚没听清，您是想挖我去乐世？！”

顾星时：“没错。”

肯定的两个字让周成晏一阵眩晕，他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顾星时：“当然是因为你能力强啊！我非常欣赏你作为经纪人的思维、判断和决策，我认为你有成为金牌经纪人的潜力！”

周成晏：“！！！”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

“当然。”顾星时毫不犹豫地说，“为了你，我可是特意提早结束了巴黎的行程呢。”

周成晏的心再次被击中。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重要过。

更别说之后顾星时提出的薪资待遇，也让他头晕目眩。

做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周成晏对于画饼这种操作早就免疫了。

可顾星时这哪里是画饼，他这是已经把饼做好了，送到他嘴边了。

这要是还不答应，之后每晚他都得爬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

第二天，周成晏一改之前的颓废，主动找到总监：“我想辞职。”

这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公司。

梁小伟听完之后，立刻幸灾乐祸地跑去看周成晏的笑话。

周成晏已经干脆利落地办完了辞职手续，收拾好了个人物品。

梁小伟本以为会在他脸上看到愤怒不甘或者沮丧，却什么都没有。

周成晏的表情一片平静，仔细看，甚至还能察觉到一丝喜悦。

喜悦？

梁小伟都愣了。

但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周成晏故意装的吧。

于是他故意道：“小周啊，我没想到姚子冬换经纪人这事对你打击这么大……”

周成晏却看都没有看他。

旁边一名工作人员忍不住道：“周哥，你走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是啊。xx惹出那些事情，除了你根本没人能摆平。”

“周哥你就是太为他们考虑了。”

“周哥，我们舍不得你！”

甚至还有几名实习经纪人也过来送他，言语之中都是感激他的教导。

周成晏有些惊讶。

他对这些实习经纪人很严格，本以为在他们之中名声不会太好的。

但事实上，只要有心的，都看得出周成晏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尤其是他们这些被压迫的底层，更是能体会到周成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