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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自然醒得早。

刑鸣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虞仲夜还没醒。

他坐在床边,一边用毛巾擦刚洗完的头发,一边看着自己的爱人。虞仲夜裸身在床,只以薄被掩着下体,健壮胸腹一览无遗。刑鸣的目光自骤然紧收的腰线上移,注意到对方肩膀上有一枚很深的牙印,就是他昨夜半梦不醒的时候咬的。

刑鸣毫不怀疑自己是个结结实实的“颜控”,还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那种。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也没少想,倘若不是老狐狸有这副万中无一的好皮相,故事的结局定然不一样。

想到此处,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描摹爱人深邃的眉眼与挺拔的鼻梁,心中既得意又欢喜:我的老狐狸怎么这么好看。

又静静看了虞仲夜一晌,见他舟车劳顿仍睡得熟,便决定亲自下楼做一顿丰盛的brunch,犒劳一下。

刑鸣对“吃”没讲究,以前一个人,怎么过都成,所以迄今为止没怎么下过厨。他也挺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的厨艺估摸能进什么“炸厨房小组”,所以特意摆低姿态向菲比请教。

刑鸣仍不喜与陌生人亲近,所以去年菲比想辞职回老家,虞仲夜便出三倍薪水,又把这个熟人留了下来。如今,菲比更像是个这个家的一个朋友了,有时刑鸣还会职业病发作,非按着她纠正普通话的发音。

打开冰箱,翻检一番,取出一盒已经泡发好了的海参,他问她:“这个怎么做好吃?”

“煮粥。”菲比现在普通话确实比以前标准多了,“小米海参粥。”

“煮面呢?”刚问完,刑鸣又自己摇了摇头,“小米养胃,还是煮粥吧。”

菲比见刑鸣这手忙脚乱的样子,显然是灶前的生手,忙说“我来就好了,别把你的手弄脏了”,哪知刑鸣却不同意,非说:“以后只要我在家,虞老师的早餐都由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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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虞仲夜已经下楼了,冲完了澡,穿着睡袍,倚在门边,笑看刑鸣在灶台前忙碌。他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也不点着,只夹在指间,放在鼻端嗅了嗅。他没有傅云宪这么大的烟瘾,尼古丁的气味虽然诱人,但远没他的小狐狸令人着迷。

“如果我不在家,虞老师背着我喝酒,你一定得拦着,他胃不好……”刑鸣完全没意识到虞仲夜正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他一边将蛋液涂抹上全麦面包,一边扭头对菲比笑笑说,“拦住了有奖励,要拦不住,也告诉我,我会找他算账的。”

“虞总也嘱咐我,他出差的时候,也要天天提醒你喝牛奶。”

“喝什么?”刑鸣明知故问,其实心里在想,我又不是小孩子。

再细一想,就明白了。他以前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锻炼得勤,却总是容易崴脚或者抽筋,最糟糕一次,他两腿高抬正在承欢,被撞击得云里雾里快活得不得了,突然就大煞风景地抽筋了。小腿肌肉怪异地虬结,疼得他龇牙咧嘴叫苦连连,逼得虞仲夜不得不退出来,替他揉了半晌。刑鸣记得自己后来提过一句,说当年不体谅母亲唐婉,正逢长身体的关键时候结果天天住校吃泡面,可能缺钙了。

菲比一扭头,就瞧见了虞仲夜,刚要开口,却见对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哎,菲比,这粥是不是得一直搅着才顺滑?”

刑鸣全心全意在做早餐,没意识到菲比早不在了,虞仲夜走上前,伸手将他揽个满怀,看着他一边煮粥,一边做三明治。

“做那么多,吃得完吗?”

『慌_套』

“你儿子今天回家。”三明治其实不怎么考验厨艺,但得装点漂亮了,刑鸣动手切草莓,还在面包上撒上了一点肉桂粉。

难得回一趟家不跟老子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