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玩一票。倒是导演看虞少艾形象特别出众,打算重点打造,特意给他安了一段一起追求音乐的女友绝症而去的悲惨往事,让他在台上演唱之前配合表演。

大帅哥,兼是痴情种,还传达出最重要的信号是目前单身,导演觉得,有戏。

导演比他入戏,一张老脸泫然欲泣,虞少艾却听着直乐,乐罢之后他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就是个无背景无身家无故事的男同学,不配合。

其实明珠台的文娱中心也有这类音乐类真人秀节目,但少艾偏偏隐姓埋名去了东亚,理由是不想沾虞家的光。

盛域垮台,洪万良一病不起,关于检举信的事情刑鸣与虞少艾默契十足,从来不在对方面前提及,权当没发生过这回事情。但刑鸣心里明白,虞少艾对这个重美人不重江山的父亲还是颇有怨言的。

父子俩的关系亟待缓和,刑鸣拐弯抹角地表示,自己听圈里的一个朋友提及少艾的近况,少艾铆足了劲儿要拿东亚的冠军,但那比赛未必公平,倒不如以明珠台前任台长的身份跟方方面面打个招呼,不为稳操胜券,只为比赛公平一些。

虞仲夜却不以为然,淡淡道:“虞仲夜的儿子只靠自己。”

刑鸣不再说话,继续低头看书。这种血缘相系的矛盾格外复杂,他是个外人,更对此深有体会,那点别扭劝不住,那点心结解不了。

不知是虞仲夜的怀抱太过舒服,还是午后的阳光太好,催人恹恹欲睡,一不留神竟合上眼睛,半梦半醒间,手里的书本滑落在地。

菲比拿着虞仲夜留在书房的手机进门,刚喊一声:“虞总”

虞仲夜及时竖起一根手指置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怀里的刑鸣眉头一皱,又动了动,显是睡得太浅,一点声音或一点动静就能将他惊醒。

虞仲夜安抚似的轻摸了摸刑鸣的脸,又挥手打发菲比出去。

“虞总,是大领导。”菲比却没退出去,仍拿着振动中的手机踏进阳光房里,她认识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晓得是顶顶重要的人物,却不敢直呼其名,只敢以“大领导”相称。

显然是三言两语交割不清的电话,虞仲夜垂眼看着怀里的人,低声对菲比道:“你回个话,说晚些时候我给他电话。”

菲比得令转身欲走,虞仲夜又叫住她,让她取条毯子过来。

*** ***

刑鸣有一阵子没睡安稳了,倒不是像过去那样心里搁着东西,就是忙的。虞仲夜在家时他在台里忙直播,虞仲夜好容易出差回来,他又忙考试,两个人的时间总是对不上,别说同床共枕,同桌共餐都不容易。

刑鸣这会儿睡得特别踏实。他裹着毯子,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卸在虞仲夜的怀里,又微一侧身,半截身子便压在虞仲夜的臂膀上。虞仲夜被压得手臂微麻,但仍一动不动,也合着眼睛养神,直到怀中人囫囵一觉睡毕,自己悠悠醒转。

这才发现太阳已经沉往西边,如浅赭色的颜料,随意抹在远处的屋顶上。

暖日和风四月天,手机仍循环播放着虞少艾的情歌,一只耳机塞在他的耳朵里,另一只在虞仲夜那儿。两人同听一首歌,那个貌似挺闹腾的阳光大小伙儿,此刻在耳边浅吟低唱,柔情款款,实在很衬当下气氛。

刑鸣下巴高抬,脖颈后仰,倒着打量虞仲夜的脸。虞仲夜闭着眼睛,睫毛瞧着格外长密,简直令人心怀遐想,眼角有点细纹,如丝绒上的一点细褶儿,不显年纪反显好看,一点斜阳映在他的脸上,一反往常那身威严气度,倒像远在红尘之外。

刑鸣动了动,虞仲夜就睁眼了,低头看他:“醒了?”

这老狐狸最不知节制为何物,一上床就兽性大发,偏偏又君无戏言,只要答应了必能做到。譬如当初他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