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虞仲夜一眼不看向小波,估摸是嫌这人不能入眼。

“听是听见了,但人真的不见了。”向小波仍扒拉着车窗不让走,继续说他女朋友李梦圆与刑鸣周五一起去给老师送殡,此后便失去了联系,昨天他直接找去了医院,医院方面也说几天没见着人,李梦圆的家属已经报警了。但他越想越可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这俩可能旧情复炽,私奔去了。

虞仲夜的眉头渐渐紧了,倒不是信了向小波这些胡话。没有比官场更血雨腥风的地方,没有比做官更尔虞我诈的行当,权力这东西比法律更有效力,外头那些要弄一弄刑姓主播的传言他也听见了,他明着保,暗着护,那些台面上的人碍着虞台长这个面子,到底是没弄那个小玩意儿。但总有招呼打不到的地方,刘崇奇一案不只大官落马,还牵扯出了一串鱼虾,那些躲在暗处的,会不会报复,又会怎么报复,就不好说了。

虞仲夜摸出手机,按了个号码。

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一个名字,刑鸣。

这不是虞仲夜输进去的,而是刑鸣自己输的。

*** ***

就是那不思早朝的三天。刑鸣闷着脑袋伏在虞仲夜的身旁,或许因为主场,又或许刚办完事儿头脑尚不清楚,他胆子比往常大了不少,居然自说自话地拨弄起虞台长的手机,而虞仲夜在一旁笑看着他,也没制止。

刑鸣将虞台长的手机摆弄一阵,总算回头过来,带点委屈地说:“虞老师没存我的号码。”

刚刚云雨完毕,刑鸣罗衫半开,双目水津津,双颊粉扑扑,双唇红润润,没一点平日里“不可亵玩”的冷漠姿态,虞仲夜抬手摸他头发,淡淡笑道:“记着呢。”

刑鸣竟还不信,又低头拨弄一阵虞台长的手机,他想给自己取个好记的外号,最后却是郑重其事地输入自己的全名,刑鸣。

然后回过脸来笑了笑,输进去了,忘了也不怕。

笑得太晃人眼了。虞台长欲随心起,刚刚偃旗息鼓的下身又亢奋起来,他把刑鸣抱进怀里,埋脸入他颈窝,细细吻了一遍,又把坚挺的性器喂入他湿润的穴里。

两个男人相拥着倒下去,刑主播轻哼,虞台长猛弄,芙蓉帐暖度春宵,听取淫声一片。

倘有这样的美人在怀,不早朝也就不早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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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仲夜沉着脸等待回音,可刑鸣关机了。

向小波一旁蔫头耷脑地插嘴:“不用打了,五天了,就没开过机。”

虞台长收了手机,听着向小波继续喋喋不休地控诉,一张脸始终未曾出现情绪波动。向小波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跺了跺脚,悻悻走了。虞仲夜便问老林借了火,点着一根烟,坐在车里。

虞台长从没在车里抽过烟,老林大着胆子揣测圣意,问:“晚上约了华能集团的瞿总,要不……推了?”

虞仲夜没说话,凝神打量着手中燃烧的烟。虞台长的烟瘾不大,但喜好味儿很呛的外国烟,老林的嗓子一阵发痒。

“刑主播这脾气……我怎么觉着可能出了事儿呢……”

虞仲夜依旧没说话,已经烧出一截的烟灰突然落了,落在车内地毯上。

老林深谙领导此刻沉默的意义,虞台长当然不可能主动向自己的情儿低头,可若真没把那爱惹事的主儿放在心上,方才就不会吩咐停车,更不用默许他把正事推了。老林信心更足,主动给那瞿总回了消息,又打了一个电话回台里。他没问骆优,知道问了怕也问不出什么,迂回地向《明珠连线》其他的记者打听,总算有个知道的,说是刑主播周五去了盛域之后,就再没出现。

*** ***

虞仲夜踏入马术山庄的酒店时,廖晖正从里边走出来,左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