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叠就是棉花,亟墨愿意给他们棉花地,教授白叠的种植方法,以地抵贡,减免上贡数额,减轻亟墨国内压力,而大晋得到棉花地,最终收获多少都是大晋的。
但是西域太远了,又缺少经验,没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去亟墨种棉花,徐璎本来还苦恼,正巧碰上这么多免费劳动力。
刘绪闻言眼睛蓦然瞪得像铜铃,怀疑自己的耳朵,诛九族,杀男丁,流放女眷于西域之地,那么远的路,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夫人娘子,估计走到一半人就没了,这是血洗啊。
这竟然是从徐璎嘴里说出来的,难以置信,眼前的徐璎和登基时宽纵齐王旧部的是同一人,他的震惊无异于看到无害的鹿兔突然展露尖牙,咬死凶猛的豺狼虎豹。
大殿里竟有冷飕飕的风直往刘绪脖子里灌,遍体生凉。
所以徐璎先前是故意宽纵,放任太子旧部暗地里的动作,不满她的世家大族见有机会,而且怀着侥幸之心支持魏谦到赌一把,魏谦到赢了,他们有从龙之功,输了徐璎也不会严厉处置,殊不知这正是徐璎设下的圈套,她利用这场叛乱将藏在暗处的敌党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徐璎不是温顺的绵羊,仅仅是披了那层皮,如若真的轻视她,最终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群臣也是第一次见徐璎这般模样,颠覆了他们对于徐璎仁慈的印象,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都不说话,没人有异议吗?”
徐璎好奇,她翻从系统那里兑换的《21天速成帝王:好皇帝要这样做》,书里说当臣子提出要重惩时君主就得施恩,减轻处罚,那反过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昏君了吧。
皇帝处罚过重,众臣建议减轻,皇帝非是不听,一意孤行,臣子失望,另投他主。
最后刷波负面印象,免得她遭遇危险时个个都奋不顾身地来救。
众臣噤声,徐璎左等右等,队伍里没有一人说话,含胸低头,一动不敢动,半天都没有出来说她处罚太重的人。
徐璎巡视一圈,目光落到哪里,那里的官员似有所感,将头埋得更低,鹌鹑似的,生怕被徐璎点到。
“刘相,你以为呢?”徐璎主动出击。
刘绪自己都身处漩涡之中,稍有不慎就要被牵连进去,而且徐璎果断,只要她发话了,谁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他更不想去触霉头。
“臣以为……是该如此,以这些逆臣贼子为鉴,警示乱党,凡谋逆者,绝不姑息轻纵。”
刘相,你怎么了刘相,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啊,怎么还改口了!
“其他人呢?”
众臣恍然,回过神齐声拜倒,高呼:“大家圣明”
遇上不按剧本走的臣子,徐璎很心累,幸好她再没把希望寄存在他们身上。
“另外安阳长公主长女郑莹,郑氏不念皇恩,藐视公主之尊,又有谋逆之举,着实不配在我徐家血脉冠以郑姓,即改郑莹为徐莹。”徐璎补充道。
群臣没有阻止,毕竟安阳长公主可以脱身,但郑莹却是郑遐的女儿,要保郑莹,最好还是改回徐姓,跟她的妹妹徐爱民一样,算进宗室女里。
旨意发出去没几天,徐璎半夜醒来,觉得不妥当,又叫孙婉芸拟宽赦诏书,取消株连九族,只斩杀参与谋逆的人,其余人等全都打包去亟墨及周边国家种棉花。
众臣得知,纷纷露出果然是这样的神情,帝王权术,无非就是那几样,先发雷霆之怒,再施雨露之恩,他们混迹官场几十年,如果连这点都参不透,也不用做官了。
不过此次牵涉之人众多,尤其长安附近的世家望族,卷入其中,大半熟知的姓氏都没了,若说徐璎处罚的人太多,但他们支持逆贼,流放已经是宽仁,无非远一点,能留下性命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