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一杯清茶在窗边听雨敲风荷,很是修身养性。但如今快入冬,菡萏池只余一池残荷。

谢温宁脚步轻缓,走在地毯上,谢浔之一时倒没有察觉。她走到案牍前,看见桌上摊着两三张大红纸,上面写着“囍”字。

她拿起一张欣赏,笑容有些微妙:“大哥的字写的好好。”

谢浔之解释:“是妈交代的任务。到时候要贴在谢园里,让我抽空多写几张。”

谢温宁眨眨眼,无辜:“我又没问大哥为什么要偷偷写喜字。”

谢浔之:“.........”

谢温宁:“大哥就高兴吧。听说小嫂子特别特别美。我关注了她的ins,还跟她点赞了。”

但说起这个她就有些失落,整个谢园就剩下她还没亲眼见过小嫂子。二姐和小哥哥都见到了真人。

可惜她身体不好,不能舟车劳顿,降温的雨天也要避免出门。

谢浔之脑中浮现易思龄的脸,他眸色暗了暗,淡声说:“是很好看。”

“但外表不是最重要的。”他搁下笔,看着小妹,沉稳说:“相敬如宾靠的不是外表。”

是修养和包容。就算易思龄不漂亮不好看,他也能做到如此。

可偏偏易思龄太漂亮太好看了。这就有些难办。

谢温宁:“婚姻也不是只有相敬如宾一种模式啊,还有很多其他的,比如如胶似漆,恩爱白头。大哥你怎么就要选最没意思的那种。你这是偷懒哦。”

被妹妹一语道破,谢浔之眸色暗了暗。

对于他来说,相敬如宾的确是婚姻中最偷懒的做法。

但如胶似漆?大概不可能。他从小就习惯独立,重视私人空间,不是那种要黏着谁的人,想必易思龄也如此,不然也不会这三天都不回复他。

他又想到这桩事。

不知道她这几天怎么了,几乎是销声匿迹。是没有看见他发过去的消息,还是看见了不想回?

谢浔之皱了皱眉。

谢温宁见大哥神情不佳,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很多事强求不来,她只能默默祝福,这场“盲婚哑嫁”还不知道日后是什么样子,期盼跟慧星大师说的一样,是天作之合。

“对了,我来是跟你说,妈妈让你过去一趟。在花厅。”

谢浔之简单收拾了书桌,穿上大衣后,和谢温宁一道走去花厅。半路上,他忽然开口问:“宁宁,请教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