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想个对策把戏做全,光靠一个假消息肯定不够,要不找干脆雇个假男友?还是…

一分心,指尖的口红没停稳,砰地摔在墨绿色的珐琅釉地砖上,滑开好远。

易思龄拢起指尖,撅嘴,没动。

她心情又坏了,同这支口红赌气,偏不捡,就这样看着,直到那小金管微微颤颤停在一双男士皮鞋前。

锃亮的牛津皮鞋,手工制作,英伦式,洁净无尘,往上,是挺括的西装裤管,裤缝笔直,面料考究。易思龄眨了眨眼,视线不由自主地再往上。

谢浔之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将这支拦路的口红拾起,起身时,目光精准地看过来。

猝不及防和这个陌生男人对视,易思龄心口一惊,目光含着几分无措,又有几分罕见的惊艳。

她的世界里很少有这种类型的男人。

男人身型峻拔修长,气场强盛,可气质截然相反,是温沉的,趋近于无限的平和,甚至可说是庄严。高贵中流淌着不容撒野的庄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戴墨镜的桀骜少年和一个气质温婉的都市丽人,他停下,另两个也停下,彼此间没有交谈,气氛沉滞。

紧接着,男人迈步而来,纵使他目光温和、有礼、点到为止,仍旧像一片深不可测的阴翳,带来无形而沉重的压迫感。

他就在易思龄跟前停下。

易思龄拢着指尖,不知为何,心跳加快。她佯装镇定,笑笑,指他手中的口红:“先生,这是我的。”

很动人的一把嗓音,令人想到煮沸的红酒,会在空气中散发一种若有似无的,诱人又浓稠的香。

谢浔之眼眸微动,他当然知道是她的,他从始至终一直在观察她。

一个月前,母亲给他发来一张女孩的照片,问他感觉如何。他在会议茶歇时匆匆点开。很漂亮,这是当时唯一的印象,再多没有了。

真人比精修照还要精致,像一枝灿若明霞的富贵花,漂亮到近乎肤浅的地步,眼角眉梢透着被人宠出来的娇贵,漫不经心瞥来一眼,带着慵懒和傲慢,但不讨人厌。

漂亮到这个地步,讨厌她其实很难。

可就是这样一个漂亮到过分的女人,在和他结婚倒计时只剩两个月时,与别的男人热恋中,没空和他谈婚论嫁,还让他滚。

这婚事八成得黄。

谢浔之收回目光,把口红放在桌上。易思龄正要说谢谢,男人转身离去,留下一道没有情绪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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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弗洛伊德

易思龄真是莫名其妙,困惑地看着那道背影步出餐厅,从小到大从没被谁无试过,这种感觉真不爽,她把口红摔进包里,力道有些重。

易乐龄正好回来,看见了这一幕,但不知其中细节,只知道一个男人替易思龄捡了口红。她说:“刚刚那靓仔还蛮有型的,是你喜欢的风格。”

易思龄故意问:“靓仔?边个?”

“捡口红的。”

“哦…”易思龄懒洋洋地拉长尾音,评价:“就他啊,一般咯。”

易乐龄故意逗她:“不会是他没被你的美色所吸引,所以你故意损人吧?”

易思龄向来脸皮薄,很快泛起红,愤懑地说:“老二你今天太讨厌了,敢帮着外人欺负我!”

易乐龄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恳请她放过,哄了有十分钟,又答应搞到那颗在佳士得春拍上失之交臂的无烧鸽血红,才勉强把这祖宗哄好。

吃过饭后,两姐妹分开,一个去集团总部上班,另一个来楼下酒店点卯。

易家涉足的行业很多,其中地产、航运、黄金珠宝和酒店是四大版图。星顶是易坤山创立的第一家高奢酒店,最有纪念意义,易思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