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的沙发上玩闹,手中的香槟轻轻晃荡。
她今天换了太多造型,谢浔之承认,有些眼花缭乱。
此时,她穿一袭银蓝色挂脖流苏礼裙,流苏之间绣上繁复而璀璨的星座图案,头上戴着一支颇为夸张的钻石羽毛发箍,像美国黄金时代的摩登名伶,又比下午那身金色礼服更俏丽。
明艳的脸庞荡漾着笑意,她今天一整天都笑盈盈,看得出,她对于嫁给他这件事很高兴。
谢浔之感到欣慰。
夜晚的海风很舒服,吹皱一轮又一轮波浪,也吹动易思龄身上的流苏。
梅叔为谢浔之端来一份巴斯克蛋糕,问他吃否要吃点,中午婚宴上的菜品琳琅满目,但谢浔之没吃几口,反而灌了一肚子水。
敬酒的酒盅里当然是矿泉水。
谢浔之不爱吃太甜的,让梅叔自己吃,梅叔不客气,拿勺子挖了一块。
“有件事…”他出声。
梅叔:“啊?”
“替我挑些显年轻的衣服。”谢浔之语气沉稳,不疾不徐地吩咐,“不要太花哨,不要太轻浮,不要太时髦,不要颜色太夸张,更不要太幼稚,不要小起和阿杭穿的那些,要看上去和易思龄很搭配。”
梅叔:“…………”
要求不是一点点多。
“可以吗?”谢浔之瞥了梅叔一眼,“应该不难吧,你不是专业对口?”
梅叔强行敷衍,假笑:“不难,少爷。我保证让您和少奶奶看上去是天作之合。”
其实他想说的是,现在这样也很搭配,有种反差的美,这种美格外强烈。在时尚界,这叫撞色。
谢浔之蹙了蹙眉,神情严肃,纠正他话里的小纰漏,“现在也是。”
梅叔打哈哈:“是是是,of course!perfect match!always!”
游艇上提供了食物和酒水饮料,也有球桌赌桌等等娱乐设施,甚至有一套非常昂贵的卡拉OK设备。
易思龄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块香芋巴斯克,晚风拂过,她抬手将碎发别在耳后。周围一群塑料姐妹围着她,她有时应两句,嘻嘻笑笑中带着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