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念得很亲热。她心底有微微酸涩的滋味。她承认自己做过梦,有朝一日也能喊杨姝桦一声妈妈,喊谢乔鞍一声爸,然后正大光明地住进谢园,享受人上人的风光。

姑母跟她打包票,说把她安排进集团,让她多往谢浔之身边凑,日久生情,嫁进谢家指日可待。可是进到集团,她一个月里难得见一面谢浔之,还是在开高管会时,才有机会。

现在更是没可能了,嫁入谢家彻底是一纸空谈。

易思龄不过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听说,还骄奢淫逸,又蠢又懒,凭什么这种人能得到谢家的青睐?只是因为家世好吗?谢明穗寸步不离跟着她,谢知起帮着她,还有谢温宁…

真不公平。

范楚桐不想再和易思龄说话,寻了个脱身的理由,匆匆到贺嘉语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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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她说什么了吗?”贺嘉语握着台球杆,一见范楚桐就迫不及待问。

范楚桐根本就没问,现下面露难色,在贺嘉语的催促下才模棱两可说:“小嫂嫂不太想和我们玩,可能身体不舒服吧,小语,你们玩就好。”

贺嘉语放下身段邀请易思龄,没想吃了个闭门羹,冷笑:“好个易思龄,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我好心好意邀她来打一局,她居然拒绝!”

还没说完,就拿着球杆,大步流星地冲过去。

易思龄正在嗑瓜子,看见一个和她年龄相仿,花枝招展的女孩冲过来,手中的球杆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刺耳声,她愣了下,瓜子皮从软红的唇瓣吐出来。

贺嘉语在易思龄面前站定,先是恨恨地打量她一番,从头到脚,在从脚到头。刚刚人多,她离得远,无法细看。此时这样近距离,才发现易思龄的睫毛格外卷翘,也不知是什么牌子的假睫毛,好自然…皮肤也好白…

贺嘉语立刻止住滑稽的思绪,恼恨自己花痴。她骄傲地说:“你会玩九球吗?”

她的语气和态度都不算友善,有挑衅的意味。谢明穗不懂这是怎么了,笑意温柔地当起和事佬:“嘉语,谁惹你了?我帮你去说他。”

贺嘉语跟谢明穗给面子,笑了笑:“穗姐,没有谁惹我。就是想问易小姐会不会打台球,若是会,不如赏脸和我玩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