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峰自诩君子峰,沈清秋扮君子扮得如鱼得水,但柳清歌总能逼得他戾气暴长,连伪装同门和谐的精力都不想浪费。
沈清秋对柳清歌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柳清歌我迟早杀了你!”
怀抱琵琶的青葱少女早吓得披了薄衫冲出去。柳清歌看他一眼:“凭你?”
只有两个字,沈清秋却从中听出了无穷无尽的刻毒意味,手腕一转。岳清源见势不好,把他手肘下压,止住拔剑的动作,回头喝道:“柳师弟!你先回去。”
柳清歌似乎也懒得纠缠下去,冷笑一声,身影瞬息之间消失。只剩下暖红阁厢房中的两人。一个衣衫不整,一个一丝不苟,对比鲜明。
岳清源把沈清秋从床上揪起来,难得动了气:“你怎么能这样?”
沈清秋道:“我怎么样?”
岳清源道:“苍穹山两位首席弟子,在秦楼楚馆大打出手。好听吗?”
沈清秋道:“你们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哪门哪派!苍穹山是苍穹山,苍穹山哪一条门规规定过,本派弟子就不能来这里。苍穹山又不是和尚庙道士观,管天管地管不着我找姑娘。师兄要是嫌丢人,你可得管好柳清歌那张嘴。”
苍穹山是没有明规定过这条。可修真之人,本身就该懂得清心养性的道理,自觉自律,尤其是清静峰,峰主弟子历来洁身自好。这不成的共识反倒成了沈清秋狡辩的理由。岳清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一阵咽气吞声,闷闷地道:“我不会说的。柳师弟他们也不会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沈清秋边穿靴子边道:“那谢谢了你们啊。”
岳清源道:“女色有损修为。”
沈清秋冷笑:“你没听到你柳师弟那两个字的语气?凭我?凭我也配?损不损都这样了。”
岳清源默然片刻,道:“柳师弟其实人不坏。他并非针对你,他对谁都一样。”
沈清秋嗤道:“对谁都一样?掌门师兄千万莫要诓我。对你也是一样?”
岳清源耐心地道:“你若是对他付诸一份善意,他就会双倍回报于你。”
沈清秋道:“掌门师兄当真善解人意。只不过他怎么不先对我付诸善意,怎么不先可怜可怜我?凭什么要我先迁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