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席话,他分成了好几段,每说半句,便朝床边走近一步。
竹枝郎明被沈清秋双手扒住,暗被洛冰河死死钳着命门,随着天琅君一步一步,越靠越近,这对师徒两个人下手都越来越重,他当真是无辜至极,倒楣至极。
正当天琅君举起手,要掀开床帘时,帐外蓦地传入一阵高亢凄厉的野兽长号。他猛地撤手,转身望去。
白帐之外,火光冲天而起,飞驰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兽类长号混杂着声嘶力竭的呼喊。
“有入侵者!”
“围住围住!都围上去!”
“别让他跑了!”
“杀出来了!”
刀剑相击、剑矢破空、牙爪撕扯之声混作一团。天琅君一句话也来不及说,闪身出帐。沈清秋一颗心高高抛起又落下。这入侵者来得太是时候了!
洛冰河翻身下床,扶了他一把。竹枝郎被掀落到地上,还暂时无法动弹。沈清秋低头道:“刚才多谢了。”
以他之忠心程度,方才居然没奋不顾身地指出“君上!就是他们!就是这两个人!”也得算上是他刻意相帮了。竹枝郎闻言,叹一口气,说:“在下能理解的。”
沈清秋:“理解什么?”
洛冰河不耐道:“跟他废话什么?”
竹枝郎抬起头,诚挚地说:“沈仙师为解相思之苦,夜中私会,虽然不免有损清誉,却也情有可原。”
沈清秋:“”
果然是不应该跟他废话什么!
师徒二人潜出帐外,只见莽原不远处,黑压压的南疆魔族大军团团包围着某一中心。两道雪白炫目的影子在其中显得犹为夺目。一道是剑影,凛凛然势不可挡,一道是人影,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包围圈被不断击溃,又不断有新的魔族填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