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一名传统的日本妇女,她希望我成为一名住持,一生安稳,不会再被拖入战争。但我不懂事,偏偏要对着干。”
小时候的我和现在完全不同,任性,多动,好奇心旺盛。没完没了的打坐令我昏昏欲睡,抄写经文令我感到枯燥乏味,甚至温言善语的老师傅,都会无缘无故地遭到嫌弃。
【喂出来】能让物品干干净净地消失,我早已留下了偷窃的案底,如果不去寺庙,就得去少管所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母亲别无选择,总是想方设法地逃回家去。
母亲再把我送回去。
几次三番过后,我逃得特别远。
并且再没有回到家。
“你有没有感到奇怪,我九岁就在这里了,算来工龄比中也先生还要长,为什么要喊他作前辈?”
过了这么久,我终于能够讲出来了,喉咙没有哽住,声音平稳,“因为我啊,是十二岁那年才加入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以断绝兄妹关系作为威胁,要求舅舅不要让我加入组织……他可以利用我赢得战争,但不许用‘星新一’的身份,为了让我战后还能干干净净地出来,做一份安稳的工作……”
“她死了。”
“是的。”
她死在了龙头抗争结束的前三天,作为某组织疯狂报复港口Mafia的牺牲品。都是,因为我。
“你加入了□□?这不就,和她的愿望相悖……”
“我知道。”
我不仅加入了港口Mafia,还把这里称做是家,把这里的人统统认作是家人。
“但你现在在寺庙里,”镜花酱站起来,不解地看向窗外,“你来这里,是为了……”
“清净一会儿。”我低声回答,“今天是盂兰盆节。”
一百零九
“镜花酱是想过,要是没有夜叉白雪,父母就不会失去生命吧?其实我也有后悔过,当初要是没有离家出走,事情绝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要是没有我,父母就不会死。”
镜花酱素白的小脸像是细瓷,上面一丝血色也无。
“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可能在其他的时间线里,我们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但那时的我们,就不是现在的我们了。”我说,“人生是由诸多选择构成的,现在的我们,除了背负着已有的罪恶继续行走,别无选择。”
镜花酱坐下来,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她睡着了,凑过去看时,才听到她轻轻说:
“我明白了。”
感谢母亲给了我一张好人脸,我想我的笑容还算温暖。
“明白就好。”
除了□□,其实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横滨境内,没有哪个组织像港口Mafia一样包容罪恶,在这里,无论是恶鬼、是深渊、还是地狱,扭曲病态的生命,寻求不到救赎的人们,都能聚集起来。
用恶意去丈量罪恶,用强权去巩固秩序,这是扎根在黑暗中的生存法则,也是我们工作的意义。
“镜花酱,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否认自己的存在,不要怀疑自己的选择。”
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能迎来救赎,抑或是等到,最后的解脱。
我抬起头,看向寺庙的重檐歇山顶。远处青烟缭绕,诵经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
时至如今,我还是会时不时地感到迷茫,拷问自己的内心,质疑存在的意义,但没关系,时间会带走一切,就这么一直一直地走下去,会有答案的。
整个下午,我都在等芥川君回消息,等他处理完毕,我好过去洗地。但一直到晚间,僧人们都开始收拾蒲团了,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于是,我打电话过去。
“啊?你已经回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