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战争之后，我很长时间都没走出爱丽丝的人设。

在身体开始长高，穿不上红色洋裙时，我就开始恐慌。舅舅那时候忙极了，没时间陪我，在我吵闹时，也只是吩咐手下买新的裙子给我。于是有一天，我就想着永远停住他，把他放在我的异能空间里，这样，他就只属于我了。

首领是组织所有人的首领，但舅舅只是我一个人的舅舅。

那时的我只想着自己。

“说来也是我的疏忽，小孩子在十二岁之前，是没有完整的自我意识的，一直把你拘在一个形似的壳子里，是有点过火了。”

我轻轻摇头。

不怪您，怎么可能会怪您，是您赋予了我生存的意义。在找上您之前，我是没人理解的小偷惯犯，是寺庙里的邪魔附身者，我从未料到有一天，这垃圾技能还能有用武之地。

“所以，当你第一次吞下活人时，我只是口头警告。”

“您那时就该给我留下教训。”

这样，就没有下次了。我现在这么累，是因为有三条鲜活的人命握在我手里，他们太重了。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我只是，只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我感觉寒毛直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是失手了。

“组织没有了首领，就会回到群龙无首的局面中。港口Mafia影响力不再，外部势力趁虚而入，横滨很快就会再起争端。”

为了足以毁灭城市的战争不再发生，港口Mafia成为了横滨的黑夜，以恶制恶，消解潜滋暗长的黑暗势力，维持阳光下的和平。

但是，这也只是和外部势力斡旋妥协，费劲千辛万苦达到的，微妙平衡。

很难想象，要是我当初遂了愿，这种被打破的平衡怎样才能够平稳收场。

未免牵扯的太多了些

六十四

“新一，不要太过自责。”舅舅似乎看出了我的思虑，开始宽慰我，“确实，那时的组织是在关键时刻，但我的作用也不是不可替代的，毕竟首领只是一个位置，我早已考虑过……”

“在我心目中，没有人能替代您。”

“你这么想，我是很感动啦，”舅舅笑了笑，“但也得告诉你，首领既是站在组织顶端的人，但也是组织的奴隶。把我当做神明来崇拜，就要承受幻像破灭的落差。”

我低下头，一言不发。

就算是奴隶，您也是我终其一生都会仰望的存在。

舅舅靠近我，右手搭上我的肩膀。

“快有我高了……还穿裙子啊？”

“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脑子转不过弯，不过，”我握紧裙角，直视那双酒红色的眸子，“现在只是因为穿起来好看。”

“为了好看啊……”舅舅眯眯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可以。”

嗷，这是得到肯定意见了？那我就继续穿！

“说正事吧。”

我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新一，理论上说，你的异能内部空间是有限制的，虽然看起来还远远没有达到上限，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此外，而且，作为异能力的使用者，体力，以及精神集中时间，也是有限制的。当你逼近极限的时候，有两种措施可以缓解，一是清空异能携带物，二是提高能力上限。就目前来看，彻底的‘清洗’还做不到。最好走第二条路。”

“要我加强异能训练？”

这个答案未免太过普通。舅舅轻笑了一下，拿出一张照片。

“世界顶级的辅助系异能力者。能帮助属下开发异能的潜力。”

我看到的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脸孔似乎年轻些，但那种瞪谁谁打颤的凶恶眼神，那头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