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符合我刚开始的预想,但到了这一步,我却有些踌躇。
“那,你的意思呢?”
其实我明白,我说与不说,其实没那么重要。首领会放任A的贼船潜行下去,还是玉石俱焚一并回收,只会基于利益的考量。
但我是笨蛋啦。算不清利害,只好用人情衡量。
“我啊,我当然是希望,多活几年咯。”对方走近一步,把支票塞给我,“反正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一直苟下去,说不定还能活到最后呢。”
“许是还能活到,见证港口Mafia覆灭的那一天。”对方轻声说。
甲之乐园乙之地狱。我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那好,你多保重。”
“你也是,活不到成年,真的很残酷。抓紧时间做点开心的事吧。”
“谢谢,我会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数额,觉得可以覆盖重建医院的花销,顿时感到心满意足。不用动自己的小金库,我已经很开心了。
“对了,这也是主人的意思。”
抬头时,对方靠得更近了些,猛然间,一记头槌落在我头上。
“嗷。”
我捂着额角蹲下来,吃痛之下,顿时就泪汪汪的。我总是在意外的地方挨打啊。
“其实,我也是异能力者。”对方抱歉地笑笑,“不是什么特别的能力,疼痛消失之后,你会失去最近两小时的记忆。”
“这是你的意思吗?”
“你说,一个死亡国度的囚徒向可能遇赦的伙伴伸出了手,是为什么?”
这句话很熟悉啊。
随着痛感变淡,我脑海里的记忆如同掌心雪花般渐渐化开,变成透明的水从指缝间溜走。疼痛消失后,我疑惑地站起身。
“哎?不是说,要带我去见A先生吗?”
我这是,晕倒了吗?
“预约取消,明天审判庭上见吧。”
简直是莫名其妙。我看向手中的支票。上面的印花是港口Mafia名下的赌场。
“这是主人的意思,还有,”对方退后一步,微笑,“这身衣服,不用还了。”
哦,贿赂。
记忆的板块惯于自动填充,我脑补一通后,故作深沉地点点头:“了解。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五十三
凭空多出来的一笔黑钱,得洗了才能投入使用。
为此,我连办公室都没去,轻车熟路找到会计署。
“喂,那边的小子,你过来下。”
“啊?”
我吃了一惊,这个声音,属于广津先生。
他是个老派的绅士,还有些传统的等级意识,若不是我坚决抗议,会喊“少爷”的那种。因为他是如此的性格,我也不能没大没小地随其他人喊“老爷子”,一直尊称为“先生”。
“哦,是新一啊,实在抱歉,刚没认出来。”
“您好。”
赶在对方对我行举手礼之前,我抢先鞠躬,作为面见长辈的礼仪。
“原来广津先生也会对属下用这般亲切的称呼,我在想我们日常的相处是不是太端着了。”
“这倒没有。新一,一直以来都很有,亲和力。”
“好的,”那我以后也喊“老爷子”。
“您这是要差人去办什么事吗?我闲着呢,可以帮您跑腿。”
“不用了,这封文件本来就是要送去给你。”
广津先生递给我牛皮纸袋,又多看了我几眼,似是不经意地说:“我在港口Mafia过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裤子。”
“欸?可我一直有穿呐。”
“在裙子下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