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异能作用在战斗中比较鸡肋，清场洗地却很方便，简直是为捡垃圾存在的。

我使用了“吞”，拉到极限。

黑色的深渊在脚下渐次展开，像是逐渐晕染开的墨点。我不断后退，眼睛紧紧盯住边缘。

要小心，自己掉进去就麻烦了。

墨点在变，先拉成一条狭长的弧线，再加宽，微笑起来，开口笑，变成梭形，变成椭圆，慢慢接近圆形。

【喂出来】的缺点是发动太慢。我听着上下游水声扰动，汗水涔涔而下。

废水在前，潮水在后。

我怕得要死，工作还是要做。

后方全是听我指挥去抢险的人，自己交代进去也就算了，好歹是忠烈，坑队友绝对是千古骂名。

不够，再开一点。我在手臂上蹭了蹭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又退后了一步。身下巨口张开，像是要发出一个“O”的音节。

完成。

我急忙沿着水道向上跑。

海水先来的，真是万幸。

天明一切照常

四

“根据计算，你屯下的废水应该有两万吨左右，其中有大量放射性物质。”

“了解。”

其实，到底是多少，我还是缺少概念。技能展开后我躺在堤岸上大口喘气，活像一条离水的鱼。灾难什么时候结束的，我是怎么回去的，都不是很清楚。

“很遗憾，我们还没有处理这么多废料的能力，暂时只能由你代为保管了。最近先不要使用异能，也不要外出执行任务，等我们做出评测，再恢复行动。”

这算是命令。我点点头，回答：“是，首领。”

“根据广津先生的汇报，你这次算是立了功，可以升到游击队二把手的位置，拥有和武斗派百人长平级的指挥权。”

“……”

我的犹豫，主要源于预见到的危险气息。

搭档立志要让太宰先生回来后对自己刮目相看，工作一向很拼。要是我抢在对方前头升迁……呃，我的飞刀技术还有待提高。

“怎么了？”

“我是在想，我太年轻，和广津先生分权有些……”

“撒谎。”

我愣了一下。

“我很清楚你的压力所在，你是我的外甥，既然摆脱不了这个身份，就给我坦然处之。”

我点点头，回答：“是，舅舅。”

爱丽丝突然来到我身边，举起一方手帕，说：

“新一鼻子上有血哦，我给你擦擦。”

爱丽丝踮起脚尖，没够到，粉嫩的小脸顿时变得气鼓鼓的。不知不觉间，我的个头已经超过她很多。

我急忙蹲下去，扬起脸：“谢谢，姐姐。”

这个称呼自然招来了森鸥外首领的抗议，爱丽丝倒是十分受用。

走出办公室，我看到红叶姐等在外面，妆容精致，红发粲然。

正午的阳光甚是明媚，我的视野却有些模糊。

似乎，有什么黏黏的东西，涌上来了。最后一眼，我看到红叶姐眼里的担忧。

“新一叽！”

醒来时，窗外夕阳正好，连病房的冷白墙面都染上了焰色。我盯着自己的血液在透析机上汩汩流动，莫名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啊，这熟悉的躺平感觉。

红叶姐说，我沾染了过量的放射性物质，需要接受治疗。

“最近就先不要工作了。”

行吧。刚升完职就带薪休假，还挺幸福。

就是红叶姐一脸忧色，藏都藏不住。

干部的工作很忙，她守到我吃过晚饭就要走了，临走之前，我忍不住叮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