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镜花是游击队的候补队员,在下处置她,还需要经过干部同意?”
我还没接腔,梶井就拦到我面前:
“啊咧,你别激动,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我听说那小丫头把刀架在头儿脖子上了……”
“啥?”
太窘了,实在是太窘了。没想到芥川君也有在下级那儿吃瘪的一天,还被梶井这个大嘴巴随随便便抖露出来了。
芥川君偏过头,用杀人的眼神剐了过去,于是梶井又懂了:“好吧,我去送饭,你们先吃,记着给我留一份哈。”
眼看梶井脚底抹油要溜,我急忙揪住他的衣袖。
“别问了,我只是听说!”梶井很绝望,“细节部分你问当事人吧!”
行吧,我拎起剩下的外卖都塞给他。他还是过去吃吧,这边队长要是封口,连汤带水都给我们扬咯。
“楼下食堂应该还有年糕小豆汤,去坐坐吧?”
“不用,在下就交个报告。”
“那我去泡茶。”
许是为了转移尴尬的情绪吧,我客气得有些过分。芥川君更是一反常态:
“哪有让客人去泡茶的道理,在下来吧,你写报告。”
“……”
没有让客人泡茶的道理,就有让客人写报告的道理吗?我扶额。你只是在逃避文书工作吧?
然鹅我啥也没说,接了照片和材料,按照之前的工作习惯开了台公用电脑快速敲报告。写了一段抬头看到芥川君正要从茶水间出来,便大喊一句:
“我那杯不要放糖!”
只要让芥川君放糖,一定会过量。
“啊,忘了。”
芥川君低头看向手中的茶杯。不是忘了我喝茶不放糖的习惯,是忘了沏我这杯。
“没事。我现在并不渴。”
我不是不渴,主要是芥川君看起来很累。
我挥手示意他坐下,照片上有几个人的脸拍得不是很清楚,我再确认一下,就放他回家睡觉。
“这次出的任务,是前几天走私集团盗取货物事件的后续?”我一边敲字一边问,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屏幕,“记得武装镇压是黑蜥蜴负责的,敌人已经悉数剿灭,货物也全部追回来了,游击队还在做什么?”
“这次的货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地下医院的重建物资。我在后勤部亲自验收过,除了外部箱体的弹痕,基本上没有损害。”
“这么珍贵的物资,神不知鬼不觉就被盗走了,过程中没有产生任何损耗,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以组织现有的武装押运水平,敌方能做到这一步,一定是……”
“有内奸在里应外合。”我顺口接道。
芥川君转向我,似乎是赞许的一点头,又接着说:
“而且不止一个。”
一百五十三
噫。明白了。照片上的脸不是拍得不清,而是遭到严重破坏,难以辨别。
港口Mafia对叛徒的处置一向严酷,我记得手续是先逼迫叛徒咬住台阶,猛踢后脑破坏脸部,再翻过来,朝胸口连开三枪,或是连刺三刀……默认采取的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策略,直系血亲还有连带罪名。这么一查,废物处理场又多了好几具死相凄惨的尸体。
就算明白这些人是罪有应得,但看向这些血淋淋的场面,我还是多有不忍。
“最近工作压力大吗?”
“什么?”
“我在想,日本官方现在执行死刑,都是多人共同开枪,以减轻执行人的心理负担,但我们这边还是单人专项的执行,人人各司其职,分工明确……芥川君一直是前线执行者,是喜欢这样做事吗?”
“不喜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