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

是的，洗衣服很费事，洗地很烧钱，但洗钱，就很令人舒爽。

我是算不清账，人却意外地吸金，人生一大乐事就是去会计所巧立名目开小金库，然后像西方神话中的巨龙一样，把从各种地方搜罗来的金子囤积起来。

十四亿一下子拿出来只是费事了些，得把数百个账户里的钱汇总到一起，按我的行动力和计算能力，至少要花费一周吧，但要按上次舅舅教我的，跑去A那边敲竹杠，估计一个下午就拿到了。

“所以，樋口能不能帮我个忙，”一般来说，大饼不是白画的，画完就得收税了，“从游击队的活动经费里暂时支给我五百万呢？我要做课后练习……”

这不是收税，是忠诚度测试。因为，这钱我不是拿不出来。

“啊……这个，我得向芥川前辈报告……”

“算了，这钱我自己想办法，”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装出失望的表情，“今天的事情，不要跟芥川君说。”

我敢打赌，她一定会说的。

芥川君是不会改变的。疼痛教会他的东西，他会用同样的方式，教给其他人。

我也是本性难改，如果能起到作用，我不介意变成工具。

一百三十二

我坐在摩天大楼的天台边沿，双脚悬空，视野下方是空荡荡的，边缘微微扭曲的广场。高楼上风很大，可我不害怕。

因为我很清楚，这是在梦里。

梦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晚饭过后，芥川君走了，樋口酱也走了，都筑先生没回来，猫也没回来。书店楼上是个灰扑扑的小阁楼，我稍稍清理了一下，今晚就在这里下榻。

药物的副作用是昏睡，吃完之后，我就倒在床上，静静等待睡意袭来。

然后我就来到了梦里。

一个人在楼顶坐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人前来拜访了。

“横滨写字楼，一跃解千愁！”在我身后，一个女声怂恿道，“要试试吗？”

我没回头，脊背却绷紧了。我等的人来了。

“不拒绝就是默认哦，我来帮你！”

一双柔软的，戴了红手套的纤细手掌放在我肩膀上，我抓住了，在他推我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但小手的主人并不惊慌，顺势滑到一旁，同我并排坐下。

“时田浩作，”我叫出他的真名，“我就知道，你是不会遵守约定的！”

“是帕布莉卡！”名为红辣椒的女子欢快地说，“梦里不必使用真名哦，星新一同学！”

我悚然一惊。

因为预测到今晚他会来，我已经尽力清空思想了，看来还是做得还不够。

“别耍花样！”我恼火地说，“明天我就去……去找国木田老师帮忙！”

倒霉。我不能凭借一身正气呸，定力，把梦境入侵者隔绝在外。这下不得不去见太宰先生了。

“央司君生气了呐，”红辣椒把脸凑近，笑出一口洁白的小牙，“要打一巴掌出出气吗？”

“……”

不想打，手疼。

而且我在现实里打了他一拳，结果人在梦里阴魂不散，在这里再打一巴掌，指不定要吃什么暗亏呢。

“我就喜欢你这种看脸的人，气得牙痒痒又舍不得下手打的样子。”

他是一个双重人格患者。我想，没必要置气。

就像梦野君和Q，不同的人格，同一个身体，虽然知晓彼此的存在，但由于分时段上线，他们之间的记忆是互不相通的。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和时田同学约好了，你以后不能来我的梦境里面了，”我推开他，“如果你不相信，我下次见他，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