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 但并不是喜欢只有脸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像封鉴那样的老家伙尚且是看在渤海封氏可以辅佐儿子的事业勉强纳之,这两少年又算什么。
何况那死鬼如今醋性愈发大了, 竟让她少逛乐馆,说是外面的男人不干净,真当自己是她什么人了。
慕容氏原本兴致平平,但忆起上回儿子新婚夜里那老家伙的呷醋,反倒生出一二分报复的心思来, 拿团扇抬起二人失望仓惶垂下的脸来:“既说仰慕我, 说说, 都仰慕我什么?”
二人目中一喜, 一人答:“仰慕夫人雍容华贵……”
另一个则接道:“仰慕夫人国色天姿……”
二人久在风月场中,舌灿莲花, 逗得慕容氏笑得花枝乱颤, 心情大好。四周的仆妇侍婢连同帘后的乐工皆已识趣地退出去大半, 只留了几个心腹在内, 仍留在床榻边替她按肩捶腿。
二人中年纪较长的那个又羞答答地凑近了来, 自荐枕席:“奴等想侍奉夫人。”
此“侍奉”自非彼“侍奉”。慕容氏眼中笑容渐淡,诚如封鉴所言,外面的男子不干净,她亦从不在乐馆过夜,何况她对这二人也暂无什么旖旎心思。只道:“今日有些累了,你们说说笑话给我听罢。”
一人立刻道:“那奴替夫人捶腿。”挤开两个仆妇,蹲在了榻前。
“奴替夫人揉肩。”另一人则绕到榻后,替她按揉起酸痛的肩颈。
原先守在榻旁的几名婢女被迫退下,慕容夫人丝毫未曾提防,在博山炉上徐徐弥散的香气里惬意地闭上了眼。
刀锋已露,在室内微暗的天光里一闪,斛律羡的声音便是在此时响起:“母亲!”
二人悄无声息地收起兵刃,闻得儿子声音,慕容夫人慌忙自榻上坐起,整理起卧出褶皱的衣襟。
两名少年对视一眼,识趣地退至垂帷边。斛律羡大踏步地奔入室中,停在帘外急切地请示:“母亲。”
“儿请母亲回府。”
他身后还带着数名家仆,慕容氏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羞成怒:“放肆!”
“你来做什么?谁叫你进来的!”
斛律羡见母亲尚且安全,微松一口气,再度重复:“儿请母亲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