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本是尴尬难堪,但见齐军人数虽众却无一人侧目,冷意油然而生。
寿春久被围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齐军强势若此,若再不肯退兵,只怕耗也能将寿春耗死。
舆车并无车厢作掩,只在顶上架了顶青铜伞。初秋的风渐凉,瑟瑟扑面,吹拂侵骨,谢窈略觉寒冷,肩头不禁微微颤栗。
下一瞬便觉肩头微重,斛律骁手掌轻柔落下,解了自己的披风替她系上,笑言道:“如何?孤治下的兵,可还入得了谢夫人的法眼?”
谢窈祖上便是名震天下的北府兵主,治军严明,颇负盛名。斛律骁治军时也没少参照北府故制,是故有此一问。她毫无心情点评,勉强点头,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横岚秋塞。
烟涵秋色,山锁洪流,苍苍寒树之后,露出孤城影影绰绰的轮廓,秋色烟光里,黑云压城城欲摧。
寿春城里,陆衡之早得了消息,急急整束部队设防,带了部将亲上城楼。相距数十丈远的护城河对岸,齐军若蚁群密密麻麻爬了满岸,密不透风。
倏尔军阵却自中央向两侧退开一线,一架四牡战车从中军而来,车中坐着名青年,身着甲胄,姿容昳丽,意气风发,如朗月沉江。赫然便是那齐军主将魏王斛律氏!
他怀中还拥着一名佳人,身姿楚楚,姿颜姝丽,相貌却像极了
寿春城楼上的一众部将皆是大惊,这齐贼怀中的妇人,怎么那么像夫人!
“使君,夫人怎会在他们的手里?”
当即便有心直口快地嚷了出来,城楼上群情激愤,转目看着陆衡之,焦急询问。
陆衡之铁青着脸:“水性妇人罢了,她和这夷人有旧,兼之贪生怕死,前日自己跑的。”
“此我家事也,全赖我看管不严,让诸君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