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隔着湿毛巾,牢牢地按在祝知希后颈。
怪异的是,他竟然忽然联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
因为梦里那个更年轻更坏的傅让夷咬完自己之后,还帮他包扎了。和现在的情况莫名有点相?似。
时间一点点过去。祝知希脖子和前?额冰到快失去知觉,耳朵却莫名很烫。仿佛体温发生了定点转移。
“好了没啊……”他用扁扁的声音问。
傅让夷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故意拖了一会儿。
果然,祝知希又多问了一遍,这次更委屈巴巴。
“应该好了吧?我脖子好酸。”
傅让夷松了手,拿开毛巾。祝知希原本雪白的脖颈都被冰得?微微泛红。灯光下,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人?的后颈。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Alpha,他从青春期就知道,AO的后颈有腺体,属于敏感部位,所以他从没有长时间盯着任何人?的后颈看过。
这是第?一次。
而祝知希和他们确实不同。他的后颈皮肤光洁平滑,也?很柔软,没有任何伤口或痕迹。
“好像真的止住了诶。”祝知希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碰了碰被捏红的鼻子,然后扭头冲傅让夷笑,“谢谢傅老师。”
傅让夷低头洗手:“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以前?很少?流鼻血的,最?近经常……”祝知希止住了话题,低头检查了一下睡衣,“幸好没滴到你衣服上,不然你不得?杀了我么。”
“不至于,只是你得?自己解释解释。”傅让夷离开浴室。
“解释什?么?”他也?跟着出?来。
走到卧室门口,傅让夷脚步一顿,转过身,一本正经道:“为什?么我上来叫你起床,你就流了鼻血?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你得?好好编一编了,大导演。”
祝知希头一次发现,这人?还挺不要脸。
“傅让夷,你可真行……”
但对?方?没等他说完,直接开门走出?去,离开走廊。祝知希低头看了一眼倒计时。它刚刚静止了挺长一段时间,但现在又开始倒数了。
血和闪烁的数字都在不断地提醒他,已经这么多天了,祝知希依旧没能?完全脱敏。每当他得意忘形时,这些都会再次跳出?来,给他一拳,试图让他接受事实。
别以为你真的找到救命稻草。每个人?都会死,时间一到,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走在楼梯上,祝知希忽然拉了一下傅让夷的袖子。
“你冷?”傅让夷没转头,问。
“不是。”祝知希靠近些,小声说,“有没有可能?是我快死了?”
傅让夷眉头蹙起,看向他,眼中有疑惑。
“这个理由有可信度吗?我是说流鼻血的理由。”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急救,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脖颈额头和鼻尖都是红红一片。
“也?不是不行。”傅让夷脚步顿住。
是吧?因为这就是真实的理由啊!假老公,我是真的要死了。
“床上也?能?死人?。色鬼也?是鬼。”傅让夷冷冷淡淡道。
祝知希一听,差点跳起来掐他:“傅让夷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是教授诶!人?民教师啊你。”
骂人?的话脱口而出?。被骂的竟然笑了出?来。浅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玻璃窗,洒满整个旋转楼梯,细小的尘埃飞舞,落到他因笑而轻微抖动?的肩膀。
祝知希望着这双微微弯起的眉眼、扬起的嘴角,忽然怔愣在原地。
“嘘,小点声儿。”傅让夷对?他做出?噤声的动?作,脸上的笑意也?稍稍止住,抿了抿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