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长。
秦正的手臂随意搁在唐依依的腰上,沿着丝绸的边沿,微凉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划动,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均匀。
唐依依却是睡不着。
她听着耳边温热的呼吸,感觉是一种怪异的体验。
以往她都会在秦正的操控下支撑不住的晕过去,睁开眼睛就是天亮。
这是第一次,秦正先睡,她是醒着的。
唐依依想抽烟了,她抿了抿嘴巴,舌头还有点痛,喉咙也是,秦正像是要把她活活吞噬干净。
那不是吻,那就是一种兽类的本能,啃噬猎物。
后来唐依依的眼皮沉重,越来越沉。
她揉揉眼睛,反抗了几次,还是被睡意席卷。
每年的迎新都大同小异,亲朋好友团聚,吃吃喝喝,看看晚会,烟花,在零点的倒计时里,迎接新的一年。
今年也是一样。
张小晖很早就醒了,脚被季时夹着,困在被窝里。
“胳膊还疼吗?”
“疼。”
“我看看。”
“我有一个地方更疼,你要不要看看?”
“哪儿?我看看。”
张小晖紧张的去摸季时的手,肩膀,摸到的触感结实,有力,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条理分明的肌|肉线条,她的所有思绪都被尴尬覆盖,密密麻麻的,让她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不在那里。”季时阖着眼皮,唇蹭着张小晖发烫的耳垂,“往下一点。”
张小晖无意识的往下。
“嗯,”季时哑声说,“再往下。”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的作用,牵扯着张小晖。
腹部受伤了?张小晖的手下移,全是硬邦邦的腹肌,她忽然一停,立刻把手收回去。
速度快的季时都没抓住。
“张小晖,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
面颊热乎乎的,张小晖装死。
季时深呼吸,咬牙道,“快给我把事情做完。”
张小晖继续装死。
精实的手臂一伸,手掌一按,季时把张小晖圈入怀中,从背后压着,姿势强势,力道野蛮,不容拒绝。
那一瞬间,张小晖的尾骨那里蹿出一阵麻意,她连呼吸都忘了。
“季,季时,我不行。”
背后的男人一声一声低低的喘息,脸埋在张小晖的脖颈里,亲着她的发丝,闻她的味道,像是一头狼,在确定自己的私有物。
下一刻,被子掀开,季时大步去洗手间,他在里头忙活了一会儿,手背青筋都蹦起来了,不行。
眼前摆着一盘美食,还是自己最爱的,不能吃。
他可以做到眼睛不看,手不去碰,但是他做不到心不去想。
洗手间的打开,季时又钻回被窝里,吐气粗重,沙哑,“小晖,帮我。”
张小晖的声音低不可闻,“我不会。”
季时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在她耳边诱|哄,“我教你,很简单的。”
……
片刻后,被窝里丟出来几个纸团。
又过了一会儿,张小晖跟季时才起床,两人并肩刷牙洗脸,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却像是很久以前就这样了。
季时捏张小晖的脸,“你要把牙膏沫子含多久?快吐了!”
思绪被打断,张小晖把牙膏沫子吐掉,“你洗完了吗?”
季时整理衣领,袖口,“完了。”
张小晖要洗脸了,“那你还待这儿做什么?”
“胡子没刮。”季时摸了圈下巴,“我想你帮我刮胡子。”
张小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