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这一生能活到六十岁,那她已经将生命的三分之一都给了这个地方,给了这栋别墅的主人。
迎着光,唐依依轻车熟路的走进大厅。
管家立在一旁,沙发上的西塞尔搂着秦正的脖子,与他热|吻。
身形停在门口,唐依依看了眼管家,管家也对她露出一个眼神,示意她等等,不要打搅了那两人的雅兴。
唐依依咀嚼着“等”这个字,她发现自己早就咀嚼过了,一点味道都没有,如同嚼蜡。
暧|昧的声音来自西塞尔,告知旁观者,她激|情,燃烧,不能自已。
反观另一个参与者,唐依依立在这里的角度,看到男人没戴眼镜,桃花眼半眯,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沙发边缘,另外一条手臂夹着一支雪茄,明明灭灭。
姿态慵懒随意,神情琢磨不透,看不出是享受,迎合,还是撩着主动权,又或者无动于衷。
唐依依无聊的扯扯嘴角,退到拐角里,靠着墙壁刷手机。
她的脸笼在泛蓝的光晕里,有点儿阴森。
半刻钟结束,西塞尔哭泣的声音堪比乌鸦鸣叫,惊动了竹林,花丛里的虫蚁。
唐依依平静的关掉网页,她这才发现自己打开了很多,购物,租房,找工作,西北山区景点……
乱七八糟的,一个个关起来费劲,索性推出游览器。
将手机滑进大衣口袋,唐依依面色如常的走进大厅,沙发上的男人还是那副姿态,“过来。”
唐依依没走两步,就被西塞尔拦住了。
“是不是因为她?”西塞尔指着唐依依,憎恶的瞪着。
的确有很多人跟过,但那些人连床|伴都算不上,只有这个唐依依不同,一直在身边。
因为这个,她多次找机会,对唐依依打骂,指使一定是发现了。
她早该想到的,西塞尔大喊,“,你喜欢她,是不是?”
秦正似笑非笑,唐依依面无表情。
那个词用在他们身上,既可笑又生硬。
倘若是喜欢,那才是最悲哀的。
西塞尔受够了,她不顾家里和朋友反对,执意要跟这个男人结婚,什么自尊,形象全不要了,可这个男人太无情了。
不对,是没有心,这个男人没有心。
“*!”
美国女人突然爆粗口,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大力往秦正身上扔去。
秦正敏捷的避开,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西塞尔,高挺的鼻梁下,棱角分明的唇轻抿,面沉如水。
西塞尔刚才的气势退的一干二净,她更是出自本能的把旁边的唐依依一拉,拉到在自己前面做挡箭牌。
唐依依的眼角轻微抽了抽。
身高的差距,秦正居高临下,他伸出大掌,不见动用多少力道,便轻而易举的将美国女人从唐依依身后拎出来,揪住她的金色头发,扯到后面。
西塞尔吃痛的扭曲起来,她被迫仰起头,满脸惊恐。
看到这一幕,唐依依的头皮条件反射的痛起来,她朝西塞尔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目光,仅此而已。
那种滋味她体会过,犹如一根根头发被钳子夹住,拔起。
管家和佣人视若无睹,之前是,现在也是。
西塞尔尖叫,“放手!你放开”
她痛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看秦正的眼神如同见了恶魔。
美国女人无法接受,曾经和她缠|绵,本该举行婚礼的男人会这么残忍的对她。
秦正将她拖到门口,“女人的泼辣应该用在床上,西塞尔,你说呢?”
西塞尔哭着求饶,她语无伦次,英语混杂着生涩的中文。
秦正的厌恶和失望夹在语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