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月抿了抿唇，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径直到墓碑前站定，然后跪下去。

身后传来冷夜的脚步声，顾琉月开口：“对不起，是我的错。”

没有丝毫诚意的几个字，瞬间点燃了冷夜全身的怒火。

他大步过去，攥着她的衣领把她揪起来，手里过分轻的身体，冷夜一惊，手指狠狠地颤了颤。

但是很快，那抹错愕被恨意覆盖。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一字一句从齿缝里逼出，“顾琉月，你还真是贱骨头，毫无底线！”

“是吗？”顾琉月不以为意，甚至对他的辱骂坦然接受，“我的底线和骨气，早就被你清扫空了。”

“这都是你他妈活该！”冷夜怒骂：“我对你不够好？你听话的时候，什么要求我没满足你？！”

顾琉月惨淡地笑了笑，艰涩道：“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呵，你想要什么？自由？如果你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计划逃走，我会把你困在冷城？顾琉月，在怪别人的时候，最好先想想自己！”

他是在说她也要负一半责任是吗？顾琉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一个极度可笑的笑话似的。

“顾琉月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上，两年前已经是个死人了！待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冷夜吼道：“非要去计较你那可笑的界线！”

吼完，冷夜一把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上一句话像是用尽了他的力气，再开口，他的声音竟然脆弱到令她心里泛起尖锐的痛。

他声音压抑低沉，“顾琉月，明明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你很开心，还笑了，你是怎么忍心掐死她的？”

顾琉月睫毛轻颤，这一刻，确定冷夜醉了，没有醉的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她淡淡道。

“我没醉！”冷夜拒不承认，抱紧她，“你不告诉我答案，别想我走！我要看着你毒瘾发作，凭什么就我一个人难受！”

“……”

话音刚落，顾琉月心脏突地狠狠跳动，又要开始了。

怀里的人抖得厉害，牙齿都在打颤。冷夜低眸，看着她脸颊抽搐的痛苦表情，目光隐忍，双眸深处似有什么情绪拼命的往外冲，却又被压抑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冷夜就那么一直近乎残忍的欣赏着，直到她把自己的嘴唇咬到血液泥泞。

“冷夜，让医生来，让医生来啊……”顾琉月攥着他的衣服，喉咙深处溢出发泄的呻吟。

第680章：把她带回来（4）

冷夜觑了她一眼，收回手，嗓音绝冷，“轮不到你来管我。”

顾琉月心里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没有很疼，却令人难以忽视。

顶着他犀利的目光，她没心思深想那抹情绪，沉默地下床去洗漱。

不知道冷夜会不会在这里吃早餐，顾琉月准备做时思索后，还是给他也带了一份。

只有面包和牛奶，他应该看都懒得看一眼吧。

拿着东西出去，房间里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顾琉月站在小厨房门口，眨了下眼睛，独自走去床前坐下，一口一口咬着冰冷的面包，视线一直盯着给冷夜准备的那一份。

她在脑子里把昨晚发生的事过滤了一遍，包括自己今天可疑的行径。

她能感觉到，自己对冷夜的态度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

也许，从他不顾安危帮她挡枪开始。哪怕他也骗了她，可是，帮她挡子弹，是真的。

也许，从他昨晚喝醉后说的那些话开始，她决定生下孩子的那段时间，无疑他们都很开心。

也许，从看见他满手伤口开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