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就还能喘口气,岑腾。”

黑影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在口罩后些许闷沉,但依然能听出来是个年轻男人。

他认识他?“这不是普通的入室行窃”的认知让岑腾预感不妙。

和岑腾的恐慌比起来,黑影实在太冷静了,像个死人。

岑腾不是没有武力,可是他的反击被对方连位置都没有移动地轻易避过,哪怕他反身冒着剧痛与对方过招,也只是被那人几下动作拍回沙发上,换来自己的颈上鲜血,渐渐地岑腾停下了动作,鼻翼急促翕张,费力吸取刚才紧张中缺失的氧。

“你是唔!”

岑腾才开口,就重新被人猛勒了一下脖颈。

“嘘,”黑影简明扼要地淡道,“我问,你答,了解?”

受困于他掌中的岑腾抠着颈间几乎摸不到的纳米丝,一张脸憋得通红,只能点头。

偌大的客厅中,沙发上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的两人久久没有动作,只有不时响起的,锁魂般的絮絮低语,和岑腾颈肉中渗出的血腥味,激活这一出静态画面。

许久后,从昏厥中醒来的岑腾,恍惚抚摸上颈间的血渍,蓦地惊恐转头。

身后的黑影已经消失,却沉沉覆上了他的心脏。

窗边纱帘飘荡,月光投入一地寒霜。

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的岑腾,颤抖着呆坐许久,摸过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奇怪的是他没有报警,而是拨打了一串私人号码

天台,贺云朝低头看着手中设备上显示的一个个数字,冷白的面容下不见喜怒。

他起身一跃,化作一道暗影,跌进了夜色之中。

184|183.手段

ABO特别犯罪调查科的办公室熙熙攘攘,往来被押送罪犯的污言秽语和调查官们的风尘仆仆构成这片空间最日常的画面。

刑事科的人来送文件,见到调查科一隅熟悉的背影,忍不住问负责接收文件的小敏,“那不是你们调查科的任令曦?”

“对啊。”小敏一边在电脑上做接收程序一边答。

“我听说……她之前的组长为了她受伤,后来又莫名失踪,新带的组员也是?”

小敏撇撇嘴,“你们刑事科什么时候还管八卦?”

“你就说是不是嘛?”男人好奇道,“听说她在的一组,现在失踪的失踪,产假的产假,整组只剩她一个人了。”

小敏下意识瞥了眼正在和凡人你来我往的任令曦,微微叹了口气。

“令曦姐很辛苦的,你就别乱传什么有的没的了。”

正如传闻,调查科一组今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太岁,两个原先极为活跃的组员都离奇失踪,一个在以身搏命救了调查科诸多成员后当日突然消失,另一个在医院休养了大几个月也是不生不息走了,更别说早先请产假和被临时调派离开的组员,兜兜转转,又是剩下令曦姐一个人,现在还有了不好的传言,说任令曦是个扫把星,和她共事的人都没好下场。

这大概也是余Sir想把她指派进二组替换董哥的位置时,二组的人普遍排斥她的原因之一。

之前遭遇了K的恐怖威胁,好不容易休养了些日子,回来后还要面对流言蜚语,她都有些心疼令曦姐,毕竟令曦姐一直是自己的榜样。

另一边的任令曦当然不知道她现在正是舆论的中心,在拜托了一个男同事带罪犯去卫生间不久,她终于结束手里的工作,下意识举杯至唇沿,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

她将杯中水倾斜到鼻尖嗅闻,下一秒察觉到一丝十分微妙的味道,不刺鼻,也不明显,但绝不是开水应该有的味道,如果不是她的警惕心,这杯水这一刻已经进了她的肚子里。

这杯水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