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想说。
说了总觉他会笑她,原来已经这么在乎,然后又会安慰一些没有办法保证的话,什么他不会有事,他会好好陪着她云云她是现实的人,不想给自己一些没有意义的念想。
“有关于我吗?”贺云朝侧过身将她搂起来,紧在胸口。
他的心跳,鲜活得怦怦作响,让人根本想象不了那颗心脏上面还嵌着一个致命的机器。
任令曦瘪了瘪嘴,把头在他胸前埋得更深,左右钻拱,像是要把自己埋进去。
贺云朝淡淡一哂,“看来是我。”
他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光裸背脊,缓缓滑动。
他长长叹了口气。
“好喜欢你。”
他搂她的力道,紧得让她发疼。
“好喜欢你,任令曦。”
他又说了一遍。
明明是疏离的声线,此刻却透着一抹纠缠不清的缱绻,就连听他叫她的名字都让她骨肉酥麻,悸动的心化成了一滩湿泞。
他将手伸进怀中,摸索着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去吻。
男人的唇带着冷硬的线条,唇面覆下来却是一片软。
她乱着呼吸回应他,贴面寸许间萦绕的是他与她灼热的气息。
“说喜欢我……”
像诱哄似的提醒。
然后一记又一记啄吻不停。
“喜……欢。”她被夺了氧,吐不成句。
“谁?”
“……你。”热气洒在他唇间。
“叫我名字,”他偏头,舌头伸进她口腔,含含糊糊卷走她的热,“傻瓜。”
口腔里两条湿软的舌头缠绕翻搅,愈演愈烈。
“不……”“要”字被他吃掉,舌吻进行时的她,压不下嘴角暗暗翘起的弧。
“不要?”他挑眉,一下翻过身就将她压进床榻,五指一张,修长的指骨在按压间青筋凸显,清晰有力,撑在她脑袋上方,“给你个机会再想想。”
她漂亮的眸子直视贺云朝,稍倾,唇角再度止不住上扬。
贺云朝也跟着挑唇,另一只手的拇指指腹蹭过她唇瓣,“不听话还笑……得惩罚你。”
令曦微启檀口,贝齿轻咬住他的指尖。
他心下被那一咬蹭得一痒,差点忘了怎么呼吸。
她太能撩拨他,在她面前他根本就是丢盔卸甲,树不起半点防御。
舌尖抵在他指腹上,湿漉漉地舔。
他双指倏而将她的下巴一捏,低下头去狠狠地吻,吻到昏天黑地不辨东西,两个人顶着缺氧交换唾液,到末了含着对方的唇舌直喘气。
“我也……”烈火尚未熄灭前,她忽然哑着声道
“好爱你。”
“贺云朝。”
他忽然愣神,旋即笑开了眉眼,刚才所有戏谑与温存言语此刻都在她一句话下崩解,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喘息着笑,不住地笑。
“……嗯,我爱你,”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语言系统,不过还是重复那一句话,“我爱你,曦曦,非常非常爱你……”
真的,很奇怪。
就是一句毫无证据,甚至没有实际内容的话。她以前一直不明白,那些恋人情侣反反复复以表白示爱有什么意义,甚至有时候只觉得肉麻兮兮,觉得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天真。
可现在她也是了。
那三个字仿佛是某种仪式感的必须,一旦说出口就会启动心上的某个开关,无论是送出还是接纳,会有爱意的暖流,源源不绝润泽心口,会感受到一种充实的力量,让心脏鲜活跳动,让愉悦的情绪高涨。
时而害怕,时而亢奋,时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