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要不要这么明显?”
任家夫妇尚未离开,坐在隔壁房间沙发上和常镇川继续愉快交谈,钱乐不敢太大声,只能小小抱怨调侃。
被点到的两个人同一时刻转过脸来,脸上的迷惘如出一辙,似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眼里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任令曦咳了一声,否认:“别胡说。”
“就你看他,他看你,眼神都拉丝了,你这叫胡说?”
鬼才信。
贺云朝倒是没说话,嘴角弧度不显,但她肯定他笑了。
任令曦用胳膊顶了他一下,“贺云朝,你好歹解释一下。”
贺云朝点点头,“嗯,没有。”
态度极其敷衍,而且说的话和动作怎么感觉像是两回事?
“别装了令曦,昨晚在纳思卡尔你都快把小贺吃了。”
任令曦瞪大眼,随手抄起枕头就往钱乐身上丢,“说什么呢!”
昨天她是在发情,而且先乱来的人明明是贺云朝,怎么能说是她要把他吃了?
“曦曦啊,你干嘛呢,这么大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甘敏慧的声音从隔壁间传过来。
任令曦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沙发座上的常镇川,他悠闲地喝着咖啡,对这里的变化只是笑笑,没插话。
母上大人在场,任令曦的组长架势都不敢拿出来,只能干瞪眼。
好在钱乐知趣打算告辞,贺云朝作为和钱乐一起来的同事,理论上应该和他一起走,毕竟外面还有任家家长在,他一个人单独留下来也不好解释。
任令曦坐靠在病床床头,抬手和二人挥了挥,情绪稀松平常,没有挽留。反倒是转身的贺云朝终于演不下去,顿下脚步又回头,发现她仓促收回流连在他身上的目光。
贺云朝抿唇笑了。
他才没管两步开外还在等他的钱乐,弯身下来,悄声说:“我留下来陪你?”
那只手已经撑到床沿,默默勾住她的手指。
任令曦一怔。
“你得去工作。”工作狂的本质曝露无疑。
“不想去工作。”他沉下脑袋,抵住她的额头,垂眸道。
任令曦紧张地瞥了一旁的钱乐一眼,钱乐赶忙扭开脸。
她的口吻非常生硬,“那不行,正事要紧,案子还得跟进。”
话末,她又打量了眼另一端的常镇川,幸好,对方好像忙着在和她爸妈说话,没看见。
“喔。”贺云朝叹了一口气,与其说是叹气,不如说是隐忍地克制自己,“你真是一点也不给我惊喜。”
他离得真近。
不知道是不是被贺云朝影响,她也有一些犯迷糊,视线里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看着唇形在他言语间翕动,忍不住亲了上去。
明明还有外人,这惊喜说来就来。
这回轮到贺云朝浑身僵硬,弯着身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钱乐翻了个白眼,“我还是先下去了,令曦,你可要对小贺好一点,人家老实又听话,就怕你不在乎他。”
任令曦听着微微挑眉,“他说的是你吗?”
“嗯,”他也真好意思应,“特别老实。”
结果“老实人”转头就对钱乐过河拆桥,“钱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钱乐这人很听劝,果断和隔壁的大人物们打了声招呼开溜,恰好常镇川他们交谈也到了尾声,任家二老决定给他们送行,一行人一起下楼。
“我、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任令曦是这么和父亲解释这间屋子里唯一留下来的男人的。
等病房终于清净,只剩下他们俩,气氛陡然又变得暧昧。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