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要先提醒您,应淮身亡属于刑事案件,死因目前还不明确,您阻碍尸检,也是要负相关责任的。”

梁士宁抬起头:“我这边的律师已经介入了这个案件,如果您真的这么做,我会将您一起告上法庭。”

梁士宁声音放的极轻:“到时候您要想好.......违法的到底是我,还是您。”

应父神情倏然一僵。

他近乎恼羞成怒地抬起头:“你”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却感觉梁士宁倏然松开了他的手。

应父往后踉跄了一步,看着梁士宁微微后退一步,冲着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应父攥着拐杖的手一点点收紧。

他咬了咬牙,却到底没能如他刚才所说,直接去找警察。

他满脸阴翳地盯着梁士宁,到底忍不住再次暴躁开口:“你凭什么这么做?我是他父亲,你竟敢威胁我........”

“凭我当时告知您应淮去世的消息时,您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了电话,凭应淮去世将近一天,您才终于姗姗来迟。”

梁士宁声音蓦然冷了下来。

他抬起头望向应父,忽然微微勾了勾唇:“您知道太平间的温度是多少吗?”

应父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他怔了一下,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我凭什么要知道.......”

“零下二十摄氏度。”

梁士宁轻声打断他的话:“您不知道,但应淮知道。”

应父的动作僵了一瞬。

他听着梁士宁轻声开口:“您的儿子浑身冰冷地躺在里面,而您不关心他死亡的真相,反而在这里无理取闹地想要保全您最后一点莫须有的颜面。”

梁士宁抬起头,眼眸间不知何时爆出星星点点的血丝。

“您也配说刚才那些话。”

“你”

应父骤然将拐杖扬了起来。

下一秒,梁士宁却忽然侧过身,露出身后的警察。

两个警察看着应父的动作,神情瞬间警惕起来。

“干什么,把东西放下。”

一个警察瞬间上前一步。

“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吵闹,请您马上离开。”

应父咬了咬牙,被迫将手中的拐杖一点点放了下来。

不远处的李想也带着医院的保安匆匆赶来,“梁哥,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安排人守着,不会有事的。”

李想昨晚好歹还在警局眯了一晚上,梁士宁一晚上安排人寻找那个粉丝的行踪,大概最多也只睡了几个小时。

梁士宁没有说话,最后深深地看了应父一眼,终于抬脚向外走去。

“今晚安排人二十四小时轮守,一切配合警察工作。”

梁士宁哑声开口。

“尸检结果出来前,谁都不允许见到应淮。”

·

梁士宁回到家里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

窗外阴沉沉看不到一丝阳光,屋里也带着一丝莫名的压抑。

梁士宁没有开灯,轻轻关上房门,站在一片黑暗的玄关处,半晌没有动。

过了几秒,他忽然弯下腰,撑住自己的膝盖,将头死死地埋了下去。

刚才在外面强压下去的情绪似乎随着房门的合拢一瞬全部爆发出来。

梁士宁手指近乎痉挛地扣着膝盖,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下一秒,他忽然听到房间内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

“........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梁士宁一瞬间睁开眼,倏然抬起头。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