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低声开口：“应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宋医生说他烧已经退了，但是吃了药还在睡。”应启低声开口。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您要进去看一下……”

应启话还没说完，却听应父脸色难看地沉声开口。

“这几天不许让应淮再出去。”应父咬牙，低声开口，“让他在家里好好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应启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您不能这么做。”

应父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您可以建议小淮这两天在家里休息，但您不能这么强行干涉他的人身自由。”

应启声音温和，但语气却不容置喙：“您不能这么做。”

“凭什么？他是我的儿子。”

应父咬牙开口：“他身体都已经这样了，自己不管，难道我还不能替他”

“应淮是个先心病人，身体本来就不可能好到哪去。”

宋思澜不知何时重新回到了门口。

他抱着双臂靠在门前，神情漠然地看着应父。

“虽然我也不赞成他累起来没个节制但是只要在他身体允许的范围内，我作为他的医生，依旧会同意他去做自己想做的。”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宋思澜平平静静地抬起头，“没有人可以干涉。”

应父脸色铁青：“他是我儿子，我可以替他做选择”

“您不能。”宋思澜轻轻打断他的话。

“如果您想让他一辈子像个废人一样养在床上，您一开始为什么要对他那么苛责。”宋思澜平平静静抬起头。

“如果您真的关心他，为什么一开始要把他逼的离开应家。”

宋思澜站直身子：“您一开始已经做出了您的选择了您选择让应淮自己承受一切。”

“所以之后应淮无论干什么，您都没有权利干涉。”

走廊内一片寂静，应父身形僵硬地站在原地。

应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上前一步：“您今天先回去吧，父亲，等小淮好一点您再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应父伧然开口：“凭什么他要这么选择？”

“凭什么应淮不能从现在开始安安静静养在应家。”

“那是我儿子，”应父咬牙，颤声开口，“凭什么他要这么痛苦……”

他话还没说完，声音却又戛然而止。

是因为他。

因为他之前对应淮的不闻不问，因为他之前的强硬态度，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如今这种情况。

应父神情瞬间颓然下来。

应启看着应父的神情，心中也有些担忧。

“您没事吧，父亲？”

应启上前一步，低声开口：“您先回去冷静一下吧，等小淮醒了我再叫您……”

他话还没说完，房间内却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闷咳。

那阵咳声无力又虚弱，不仔细听完全几乎会被忽略。

但应父却仿佛被猛然惊醒般，握着拐杖的手倏然一颤。

他近乎惊慌失措地转过身。

“不用了，小淮如果醒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应父强压着声音间的颤抖。

“我……我不打扰他休息了。”

应启怔在原地。

半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宋思澜慢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重新回到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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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淮这次发烧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退烧后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