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还没完全恢复血色的小脸,他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温景宜下意识握了握手,才把微微颤动的手指镇定下来,故作轻松地笑:“哥,你不是一直和我说,只有照顾好自己了,身边的人才会真正放下心吗?”
他现在这样,是打算说话不算话吗?
温邵玉皱着眉头:“你先过来。”
虽然现在疼痛稍微缓解了,他还是没办法完全活动自如,稍不注意就会痉挛。
直到温景宜走到他病床旁,他才伸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了她冰冷的温度,以及手心里密集的汗水,眉头皱了又皱。
“哥能有什么事?”他也不是斥责的语气,“倒是你。就这么跑过来,出事了怎么办?谢津南呢,他知道你过来?”
温景宜先是摇头,又点了下头。
其实自己也很不确定。
她是给谢津南发消息了,但不知道他现在看到消息没有,所以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自己回了南城。
看她摇头又点头,眼里露出茫然,温邵玉心中了然。
八成是知道他住院,急匆匆赶过来,没和谢家人说一声。
“给谢津南打个电话。”温邵玉抽了张湿巾,给她擦干净手。
温景宜:“我要先去见见你的主治医生。”
温邵玉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明白如果不遂了她的意,她是不可能听自己的话。沉思了会儿,无奈开腔:“好。”
温景宜这才说:“我现在出去打。”
“嗯。”
温邵玉看着她拉开门出去,顺势把手中用过的湿巾扔进垃圾篓。
温景宜前脚才出去,病房门又被推开,温邵玉不用转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眸光平淡如水,让人看不出情绪。
关上门,郝奚回头。
温邵玉靠坐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看起来是没什么异样,但郝奚毕竟跟了他很多年,自然能察觉出他隐藏的情绪。
郝奚:“抱歉,我……”
温邵玉睁开眼,温文尔雅的脸透着生冷:“谁让你自作主张给景宜打电话?”
发那条消息过去的时候,郝奚就知道他会生气,只是没想到这么生气。
“抱歉。”郝奚垂下眼眸,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说。
他非要因为工作把手术往后推延,她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温邵玉嗓音没什么温度:“就算和谁说我死了都行,我妹妹不可以,记住了么?”
郝奚神情怔住。
…
温景宜从病房出去后,立马去见了温邵玉的主治医生,确定做完手术他的病基本就能痊愈,她才勉强松了口气,又问了注意事项,特意用备忘录记了下来。
天色已经很黑,温景宜正想着给谢津南打电话,他反而先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两人都很沉默。
温景宜抿了抿唇,正要说话,那端的男人近乎是无可奈何的腔调:“温景宜,你这是通过离家出走的方式惩罚我么。”
自从缙市那晚后,谢津南能明显感觉出温景宜对自己的疏离。
他不敢再前进一步,生怕自己的入侵,引来对方的厌恶。
可这就是这番迟疑犹豫,他就收到了温景宜突然一条“我回南城了”的消息,心头瞬间蔓延起冰冷的凉意。
之后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早知她如此抗拒,两人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好过现在这样。
温景宜坐在椅子上,听到他这番话,眼眸微怔了下,顿时窘迫极了:“我没有。”
她不是发消息了。
哪有人离家出走还专门说一声。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