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离上京将近一千多里,虽偏僻,但也算是北边较为富庶的地方。
江行简要带她去兖州??
沈清棠袖子底下的双手搅在一起,若是去了兖州,她哪里还有机会回来?
听他们这么商量,似乎想要在那边起兵,到时候谋反??
天爷啊,江行简若是失败,那她岂不是与贼寇同流合污吗?那哪还有小命啊!
“不委屈不委屈,若非你巧计过人,本王怕是早已经死在了太子手中。”
“此去,本王会派人送信去封地,到时候给我们断后。”
原来那紫衣男子便是当今最不受宠的冷宫皇子,李睿诚!
三个月前,她就听说冷宫走水,死了个皇子。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沈清棠顿住了差点迈门而去的步子,不可,她不能打草惊蛇,否则被江行简知道了心思,去兖州的路上她还怎么逃跑?
“如此甚好。”
江行简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李睿诚身后的大门。
沈清棠与之四目交接的一瞬,连忙垂眸,这大门严实,对方该是看不见她的。可她心里还是心虚得不行。
李睿诚起身,握着玉佩顺手要塞进怀里,江行简突然道,“此物你得留下。”
“为何?”李睿诚挑眉,指尖轻轻擦过温润的白玉,眼神微微眷恋,“此物对我大有用处,得之可成大事。”
江行简一袭白衣,端正的坐在桌前,他微敛眉,浅淡的眸子里全然是不容拒绝的威压。
李睿诚见状,小心翼翼的藏下不甘的怒意,他重新坐下,把玩着玉佩,似是童真般问道,“江中丞,那女子再怎么好也算是你亲弟媳,你亲弟弟送给你亲弟媳的,你抢了弟媳就罢了,怎么这玉佩也要一同抢去?”
“你帮着那女人留着李长策给的东西,就不怕到时候她日日夜夜睹物思人,膈应到你自己吗?”
这言语轻慢,字里行间的嘲弄,没令江行简动容半分。
他依旧神色平静得像个死人,平直的嘴角挂着冻人的霜似的一动不动。
他朝着对方伸手,声音波澜不惊道,“殿下想要什么,臣都可以给,唯独此物不能予尔。”
这东西他自然不想留,更何况是给沈清棠思念李长策的机会。
可他日若是他兵败了,至少这能号令三军的双鱼纹玉佩还能护她周全。
此去兖州,他干的是杀头的勾当,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亦或者眼前的九皇子李睿诚,他日真的登基,总要留一手制衡对方吧?
他怎么可能蠢到那个地步,什么都拱手送人了。
李睿诚垂眸的的一瞬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就消失在那自然肆意的笑容里,他将玉佩轻轻放在对方手中。
眼下他羽翼未满,比任何人都需要对方的助力,此时不能露出马脚,否则失了对方信任可不好。
他暗自咬牙,“也罢,也罢,江中丞不愧是心胸宽阔,本殿下都有些甘拜下风。”
江行简接过玉佩,盯着那紫衣背影,眉弓之下深邃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若非卸了力道,手中的玉佩怕是要被他捏个粉碎。
沈清棠脑瓜子嗡嗡的,一直停留在方才不可思议的对话里。
‘亲弟弟’
‘亲弟媳’
!!!!
这是什么劲爆消息?
江行简和李长策是亲生兄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长策可是顺德长公主之子,江行简也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嫡小姐所生。
当初她可是见过江行简的母亲的,一个温婉随性的女子,长得与之十分相像。怎么会是……顺德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