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感受到屋内的杀意凛然,张运良又道,“有!属下还有办法啊,只是这法子十分痛苦,夫人可能要遭好多罪,夫人……”

“我不管什么法子,保住她的命。”

沈清棠说过,她不想这么活着,那必然也不想带着没了他的记忆,这么的死去吧?

他要帮她,她一定会谅解的吧?

李长策脸沉如墨,双目似乎要将地上的人盯出个血窟窿来,猩红的眸子里隐约可见一丝水意。

“出去!”

张运良逃也似的离开,屋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不知站了多久,李长策才恢复了神志,修长的指尖,轻轻触摸那面具。

经过方才陡然的捏,狰狞的面具忽地发出一丝清脆的响声,曾经补好的裂痕又一次轻轻的裂开了。

他心下一愣,转身在书案下找来树胶,伏案补了又补。

忽地想起什么,从墙上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沈清棠的旧物。

白色带血的锦帕,还有她一个月前写的日记。

当时他只觉得她只是闲来无聊才记下一些琐事,存了她的笔记,就没再翻阅过。

他取出,坐在案前,低眉深思。

‘好无聊,又是等长策的一天.’

‘上次赤脚,他说我贪凉,从回廊抱着我回院子.’

‘李长策,在,李长策,李长策,在呢,夫君!!找我?’

他怎么这么好,我唤他,他总会出现沈清棠。

遇到他,是我沈清棠天大的福分吧?沈清棠。姜启十九年,一月。

随便翻一页,皆是少女对他的思念,看得他心酸酸甜甜的。

他明明知道她想要什么,却举得很高,看她着急,求他给。

他若当真如她所说,是全世间对她最好的人也就罢了,可惜他不是那个当之无愧的人。

放下书册,塞回锦盒,重新放入墙壁。

沈清棠醒来的时候,雪白的玉足刚刚踩下去,两股之间又是酸麻。

她拢了拢衣服,坐了好一会。

屋内暖炉正热,窗外却凄凉无比,过去盛夏繁茂的梧桐树彻底变得光秃秃。

她心里有种秋郁之感,总觉得孤独,不开心。

迎春进门给她梳洗打扮,沈清棠问道,“夫君呢?”

“侯爷在书房。”

沈清棠微微一笑,“那我等会就去找他。”

吃完早膳,她马不停蹄的绕过回廊,正要往那熟悉的书院走去。

结果正门忽然传来女子的责骂声,“放开我!我是你们家夫人的姐姐!凭什么不让我进!”

“等等,姐姐?”沈清棠停下脚步,冲着门外走去,却被迎春拦下,“夫人,那女子一看就是打秋风的,奴婢这就把她赶走!”

打秋风,便是沈清棠原先给了二十两黄金救急的,迎春的意思显然是不喜欢这种没用之人来找她攀亲戚。

沈清棠倒是不介意,她眼下最希望的就是有个伴了,若是能有人陪她聊天,她花点钱又怎么了?

反正她夫君有的是钱。

“不必!”沈清棠出手制止,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沈婉仪见她如同见到救星般的扑上去,拉着她套近乎,“妹妹,你可算来了,这群狗奴才居然敢拦着我!”

说着,沈婉仪怒瞪那俩个小厮,随后又瞪了眼站在沈清棠身后的迎春,即使这个贱婢上次赶走她。

她一股脑的跟沈清棠吐槽出来。

沈清棠耸耸肩,立马拍了拍沈婉仪的肩膀,“好了好了,消消气,我们屋里坐吧?”

“最近外面可有什么新鲜事,你都来告诉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