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简那玉坠的味道其实不浓,顶多算是淡淡的,很好闻,也不令人讨厌。

他是怎么察觉的?

“你是怎么染上的?”

李长策从前在她身上闻到过,离得最近的一次便是新婚之夜那会,他在她身上刺字。

那味道跟阿兄很像,当时他没多想,只觉得这女人令人厌恶至极,厌恶到连味道都与那死去的阿兄极其相似。

直到她失忆后,他第一次抱着她入睡时,才发现她身上的味道干干净净,只余一股淡淡的馨香。

“问你话呢。”

他掰过她的脸,唇轻轻碰着她柔嫩的脸蛋。

沈清棠摁下强烈的心跳,幸好着黑灯瞎火的,他看不清她慌张的神色。

她佯装委屈道,“什么什么味道,我身上只有香味,哪来的什么讨厌的味道。”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连同我的味道你也觉得讨厌?”

“既然如此,那你还抱着我干嘛?”

沈清棠挣脱他的怀抱,下一秒重新被拽了回去。

李长策蹭着她的脖子,语含不舍,“喜欢的。”

那声音听起来就跟曾经的江行简那般柔柔的,安下了她的心。

经过一系列的折腾,沈清棠都开始怀疑这两兄弟根本不是义的而是亲的。

说起情话来柔声缱绻,甚至同时做出过跟怀喜争风吃醋的反应。

虽然江行简那时只是玩笑消遣的说出来,可她能感受到他的不满,相较起来,没有李长策来得猛烈明显。

是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诶,江行简……

夜深人静,她开始有些emo。

没多久,她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再想着前任总觉得莫名不对劲。

甩了甩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专心睡觉。

青年的宽大掌心交握着她的手,正好压在那放有玉坠的枕头之上。

窗外虫鸣声四起。

少女呼吸清浅,睡意安详。

青年坐直身子,脸上的温存被冰冷替代。

他伸手摸进枕头底下,握了一个硬物取出,迎着暗淡的月光看清那坠子,里面镶着乌黑的颗粒,凑近鼻尖,一股淡然的药香袭来。

他余光瞥向熟睡的少女,再次移到玉坠上。

果然,她还留着阿兄给的东西。

这坠子他见过一次。

两年前新婚之夜,沈清棠被脱去衣衫,这玉坠就在她贴身小衣之下随着她的挣扎出现。

不过,上面怎的多了一道裂痕?

这东西诡异的很,一个玉坠还镶一些乱七八糟的,味道不仅闻起来令人心生厌烦,久了还有些头痛。

他烦躁的将东西扔到矮榻上的衣服里。

远了之后,气味便散了。

清晨。

迎春给主子准备好了早膳,带着两个丫鬟进门,却见到沈清棠头发凌乱,随便穿了件披风就在屋内翻箱倒柜的寻找什么。

床上被褥凌乱,枕头掉在地上。

怀喜跟在屁股后面连忙整理。

“去哪了呢?明明放在枕头底下的。”沈清棠挠了挠头,单手插着略微酸痛的腰,唉声叹气起来。

“小姐,会不会掉在外面了?”

“不可能,昨晚我直接上床了,你是知道的。”

迎春张了张嘴,对着沈清棠行礼,问道,“夫人,早膳准备好了,就等您洗漱用膳呢。”

说着,她略带责备的目光落在怀喜身上。

本就是让怀喜来伺候夫人洗漱,她去准备早膳的,结果现在倒好,等会夫人用膳晚点,她铁定要被侯爷叫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