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心事?什么亏心事?”

沈清棠小心翼翼转过脸来,对上那双漆黑寒眸,只一眼,她便立马收回目光。

李长策掐着她的下颔,迫使她抬头,“是不敢说,还是说不出口?”

他倒宁愿她是说不出口,这样至少还是有愧于他。

至少……对他还有一丝丝感情。

青年漆黑的眸子晦涩不明,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她,眉间似有不耐。

沈清棠克制不住的颤唇,心里不停打鼓。

还瞒什么呢?他显然什么都知道了。

正当她要启唇说点什么却被对方生生打断了。

“沈清棠,只要你承认你今日对我的一切都是真心的,我便原谅你。”

李长策眼里裹挟着晦暗难言的情绪,黑的浓稠,凸出的喉结上下轻滚,透着冷硬的薄情下颔也软化了几分。

沈清棠被这一幕给迷惑的不知该如何言说。

他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吗?

她眼珠子看向别处,轻声道,“你都知道了,又何苦让我继续骗你?”

李长策的眸子彻底暗了下去,整张脸黑如一摊死水,散发着摄人的冰冷。

他嘴角勾起轻蔑的笑,“你是笨还是蠢?”

“继续骗不是更好,非要说出来是想让我难堪,还是……”

“你以为我会在乎?”他强压胸口涌上来的热气,几乎怒不可遏的盯着她。

“你一定在乎的。”

沈清棠直白地打断他的话,心里疑他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这下轮到李长策愣了,“呵,你以为你是谁……”

沈清棠渐渐了解他的性子,他一直是那种分明在意,却还强装着的傲娇小狗类型。

她忍着后脖子被他拽的生疼,小声委屈道,“你不在乎的话,根本没必要来问我,也根本没必要这般生气。”

“李长策,我说过我没了两年前的记忆,一时间无法接受跟你做夫妻的局面,可你却步步相逼,我又惧你,生怕自己不如你的意,便会被你剥皮扒骨吃干抹净。”

“我怕疼,也不喜欢被勉强。”

“前面那些做戏的手段都是我临时想出来躲你的。”

“我承认,我这样做不对。”

沈清棠顿了顿,叹了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你倒是坦诚。”

李长策眼底的寒渐渐褪去,胸口闷闷的,压着一块大石头般。

方才第一句来看,沈清棠对他那两年的‘照顾’深信不疑,到底还是刺痛了他。

若是论谁被骗得更惨,那个人自然不是他。

如此想来,该心虚的是他才对。

“但是有一点,你说我全骗你的,那也不对,在船上说的那席话,我是认真的。”

“我打心里想为你分担那份沉重,这不假。”

“如果你不信,大可剖出我的心看一看。”

沈清棠的声音弱了下去,悲哀的同时还有一丝生气。

她感到后脖子的力道松了许多,气氛缓和下来。

“你以为我不敢?”

李长策侧脸,移开在她脸上的视线。

哼!死傲娇!

沈清棠唇边泛起得逞的笑,继续佯装委屈:

“李长策,我这个人很慢热的,需要耐心才能走进来,你别再横冲直撞了,我真的受不了。”

她把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缓缓握住,嘴巴上诱哄道。

李长策垂眸瞧她,语气不屑,“跟阿兄那般,你就喜欢了?”

沈清棠:!!

怎么又提到江行简了,这家伙怎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