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桌边的凳子,嗫嚅道,“你、可不可以坐着与我说话?”

李长策扫向那凳子,又瞧她绷紧的神色,寂了一瞬,走至桌边撩袍坐下,手肘搭在桌边道,“说吧。”

见他照做。沈清棠悄悄舒了口气,将怀里的热水袋搁在床沿,赤着脚径直走到他面前。

她站定,垂眸看他。

李长策正坐在矮椅上,视线堪堪与她腰际平齐,不得不微微抬头。这个角度让她莫名安心,仿佛终于能喘口气。

地板的凉意渗进脚心,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低头看着他蹙起的眉。

他的目光从她踩在地上的脚一寸寸往上移,最终落在她脸上,眼底沉沉的,辨不清情绪。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俯视他。那剑眉紧拧,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五年不见,你还是没变。”

她的指尖轻轻扫过男人的眉目,“长得还是那样好看,若是这眉间能少点忧愁就好了……”

话未落,手腕突然被男人抓住。

李长策神色晦暗的盯着她,语气冷淡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力道很重,腕骨好似要碎掉一般。

沈清棠疼得指尖发颤,却仍向前倾身。

温软的呼吸拂过他紧绷的下颌:“你别总这么凶……”

她忽然按住剧烈起伏的心口,眼尾泛起薄红,“那晚你…之后我胃疼了好几天……”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摇摇欲坠,仿佛他再厉色些就会昏厥过去。

钳制的手掌不自觉松了力道。

“你以为编出这套瞎话我就信了?”李长策冷嗤。

沈清棠脸色一僵,逼迫自己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攥袖的手重新松开,“我是真的紧张,从前、从前我便一直这样,不是吗?你这么强势,这么、霸道,总是喜欢压着我欺,那时候你我之间是夫妻,我日日见你倒也习惯了,如今、如今我们相隔五年,早有疏远……我紧张有什么不对吗?”

烛光忽明忽暗,打在李长策的一侧脸上,晦暗不明。

沈清棠看不清他的神色,又补了一句,“试问哪个女子受得了这般强势?你也理解一下……”

她提到从前,多少算是记得以前的事,至少他在她心中留下过痕迹。

不过他在她心里竟是这么个形象?

默了默。李长策面无表情道:“把鞋穿上。”

说这话时,他喉结滚动,声线暗哑。

等了一刻,面前的人还杵着不动,他挑眉,“没听见?”

沈清棠软软道:“是你关心我才说的?”

似乎没料到沈清棠会这么问。

李长策脸色微僵,抬眸看向那双染了期许的眸子,此刻认真的望着他。

顿了顿,他终是难以将那句‘爱穿不穿’甩出去噎她。

“我不喜欢瘸子。”

屋内氛围静谧,燃烧的生炭啪的炸出细小火花,像是某人的心弦被扣动了下。

李长策烦躁的偏脸,不看她。

下一秒,怀里一软,馨香袭来。

沈清棠竟十分自然的坐到了他的腿上,胳膊环住他的脖子。

她小心靠过来时,李长策身子僵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的勾着他。

沈清棠微微一笑,“我怕我转身,你就走了,你身上这么暖和,这样说话也挺好的。”

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沈清棠这么做是为了谁?

李长策微微蹙眉,抬手推她,却发现她不仅不走,反而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的死死粘着他,娇软的脸贴在他颈侧,温热鼻息不停地撩拨,闹得他心里一股子燥热。

“沈清棠,你给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