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务之急,你们快去找府医!我会把你家小姐送过去的!”
那丫鬟也是个机灵的,自己去府医,留了个人给沈清棠带路。
老高不便出入后院,只能在正堂等着。
而迎春则是一脸担忧的跟上,可到了厢房,府医也来了,沈清棠刚把人放在床上,李思月依旧不肯松开沈清棠的手,无论她如何掰扯,手腕都泛红,对方满脸痛楚依旧抓着。
那丫鬟见状,对迎春道,“这位姐姐,我们先出去吧?”
迎春目光落在沈清棠的手腕上,顿时犹豫起来。这红了啊,回去后她该如何跟侯爷交代?
沈清棠冲她点点头,“没事的,等这位大夫稳定李小姐的病情,我便离开。”
迎春只好跟那丫鬟退了出去。
屋内瞬间只剩下李思月,沈清棠以及府医,三人。
“如何?”
沈清棠问道。
府医取出银针,正要给床上面色痛苦的李思月下针,可那捏针的手突然一顿,朝着沈清棠的锁骨扎进。
沈清棠来不及反应,那银针隔着轻纱精准无误的刺进她的穴位,涨涨麻麻的,没一会,她便动不了了。
“你、你们到底……”什么人?
银针再次扎入她的另一侧穴位,她渐渐说不了完整的话。
床上的李思月早已没了痛苦的神色,她睁眼坐起,挥手让府医退到一旁。
“抱歉,沈姑娘,有个人想见你,但你身边随从太多,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沈清棠说不了话,肢体又动不了,只能颤了颤眼睫毛,面对这一幕只能慢慢从震惊到接受。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回不了头,只能疑心此人究竟是谁。
李思月看着那白衣公子从屏风后缓缓走出,连忙上前行跪礼,“思月办事不利,让公子久等了。”
“你做的很好。”江行简目光淡淡扫过她,声音如碎玉般清冷。
李思月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这最后一件事做完,思月便算还清公子恩情,还望公子……”
话到此处却哽住了,她始终不敢抬头直视对方。
分明是自己欠对方恩情,如今反过来挟恩图报算作两清,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奈何她太想摆脱身上的枷锁,去选择自己能够选择的一切。
江行简的目光却早已越过她,牢牢锁在里间那道端坐的倩影上。
他眼底翻涌着压抑数日不见的急切与渴望,但很快被那张清冷如玉的面容完美掩盖。
“允了。”他忽然开口,最后一点耐心消失。
李思月抬头时,对方早已急切的进了里屋,她松了口气,嘴角微勾。
她起身放下珠帘以及帷幔两道屏障,待将里屋和外间彻底隔开后,她端坐在外间,优雅的喝着茶,余光瞟了眼帐幔,神色有些嘲弄。
外间的谈话虽然很轻,但坐在里屋的沈清棠还是听到了个大概,是以在闻到那股淡淡的药香时,她也不觉得震惊了。
想必江行简就是李思月指的那登门拜访的故人。
原来是他们联手唱戏……可想了一会,沈清棠又想起之前被江行简掳走的那一次,那时出门也是收到了李思月的请帖来着,他们果然是早就认识啊!
江行简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浅眸里暗含她一眼就懂的情愫,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他一言未发,而是凝视她良久,修长的手抚摸着她的眉眼,“棠棠…”
见她不应,他才注意到她锁骨上的银针,连忙取了下来。
银针虽然去了,但那股子涨涨麻麻的感觉更加强烈,沈清棠无法适应,身子一软,斜斜靠入青年瘦弱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