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抱着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沈清棠的自责,更多源于想起当时他回来的第一面,她吓得后退半步,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责问。

当时他说得对,多年情分,她竟是没有一句关心。

那时她心里全被李长策占据,是以她本能的抗拒他,完全没注意到他死而复生的不容易。

“对不起。”

沈清棠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指尖紧紧攥住他背后的衣衫,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当初那个后退的半步。

“我当时…我竟然。”

泪水浸透他单薄的中衣,江行简身形微僵。

他垂眸看着怀中颤抖的少女,她发间熟悉的茉莉香混着眼泪的咸涩,让他想起那年她及笄礼送他的玉簪也是这般扎得人生疼。

他轻抚她散落的长发,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棠棠现在抱我…是因为可怜,还是……”

话未说完,沈清棠突然仰起脸。

梨花带雨的面容近在咫尺,她抽噎着吻上他微凉的唇,生涩却坚决。

这个吻混着泪水的咸涩,却比任何蜜糖都甜。

窗外雨声渐密,他垂眸藏起眼底的暗涌。

棠棠,我要的从来不是道歉。

是你的眼泪,你的愧疚,你的……再也不能放手。

沈清棠心情惆怅了两天。

年少的感情似乎在复苏,她探究心底,自己好像并没有对江行简完全放下,如今见着他越发回到从前那般,每每相处时她时常愉悦,欣喜,太好了,她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又回来了。

她偶尔走神,谈笑时也会忍不住唤回从前的淮之哥哥。

这两天她甚至在假设,若是没有李长策横插一脚,她与江行简定是稳稳当当的少年夫妻。

她站在窗边发呆了许久,雨势变小了她都没注意。

终于停雨时,张锦昔却突然来了,阿四照常将人拦在外面,可对方却说了不是来见江行简的,而是见她的。

亭子里。

张锦昔见到她,立马从石凳上起身,瞧了瞧她的左右,眼神明显暗示自己有话与她说。

沈清棠支走了怀喜。

“你想说什么?”

沈清棠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她与张锦昔素昧平生,人家不该找上她才是。

“有人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说着,张锦昔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叠在一起的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

沈清棠双手接过时,明显的僵了一下。

她一脸震惊,那玉佩她再熟悉不过。

双纹鱼玉佩,李长策所赠之物。

可是为什么会在张锦昔手上?这算是李长策的遗物,为避免触景伤情,她从青山离开之后一直将这遗物丢在了书架的暗格里。

怎么会?

“这是谁给你的?”沈清棠蹙眉,心里的不安渐渐放大。

“一个公子,他声称自己是你的旧人。”

沈清棠追问,“敢问那公子长什么模样?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带着佩刀,长得很高,很健壮,盛气凌人。”

“头发呢?他的头发如何?”

那些都不是关键信息,唯有这个能检验到底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位旧人。

沈清棠想到这点,连忙拉着张锦昔的袖子问。

“人家带着黑色斗笠,又有黑纱罩着,我没注意。”

笑话,她都快被那架在脖子上的剑给吓傻了,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她哪里能记得住这么多。

当时对方的一双寒眸,周身的煞气,以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压迫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张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