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半斤八两。”林萧揶揄。

江行简演了一出戏,骗过了文武百官,还骗过了天下人。

在人人都误以为他要替九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他关键时刻倒打一耙,拉着那些仇家共赴黄泉。

简直是病得不轻。

“她爱玩,便让她玩一会吧。”

李长策语气里有些叹息,他比任何人都想陪在她身边,可她总拒他于千里,唯有这样才能远远看护她。

“呵,这天下到处是你的暗桩,我看是你在玩她吧?”

林萧感慨,“可怜啊可怜,这沈姑娘无论逃去哪,都是你手里金丝雀,只不过换个樊笼罢了。”

山风卷起他散落的发丝,露出颈侧狰狞的毒伤,李长策指尖擦过玄铁护腕,目光沉沉的看着远处,薄唇勾起势在必得的弧度,“我活着,她定会想方设法落了这胎。”

“可我若‘死’了……以她的性子,即便恨我入骨,多少还会考量一下。”

林萧点点头,似料到他会这般说,“是是是,毕竟沈姑娘不是那般心狠之人,你死了她都能为你动容一下,更何况是一条还未来到这世间的生命。”

李长策转身,微微一顿。

“你做什么?要走不走的?”林萧用扇子戳了戳他的后背。

李长策冷冷道,“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她怀的可是我的孽种?”

“……”

一路上。

沈清棠每每掀开帘子看到的都是陌生的景象,便知道自己总算是离开了青山的地界,逐渐走出了京都。

连着四五天。

沈清棠觉得总算离京都远了很多,才与怀喜来到一家客栈住下。

怀喜下车前,清点了盘缠,惊喜道,“小姐,这盘缠好像有点多,花三个月都不止。”

“没想到这个林庄主还挺大方!”

沈清棠看了一眼,车内一共两箱黄金,座位下还压着一箱金银首饰。

就连吃的也是两麻袋,好像怕他们在路上饿死似的。

即便她常年在侯府过惯了奢靡生活,对银两逐渐没了概念,可这几日赶路花钱,她多少还是知道开销的两箱黄金啊!够她咸鱼躺平活两辈子了!

这么多钱,这林萧到底想干嘛?

不过人家似乎也不缺钱。

沈清棠苦思冥想了好一会,还是猜不出林萧的目的。

也好也好,林萧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就当做是替他花钱,替他消灾了吧!

不知不觉,她又觉得一阵轻松。

二人住了一晚,又接着赶路。

渝州。

距离京都隔着两座城池,虽不如上京繁华,可市中心到了晚上也可以泛舟观戏,看一看繁华似锦。

不过沈清棠的志向不在此。

她找了家低调的客栈住了几日,开始盘算接下来的小康生活。

刚买的渝州地图往桌上一摊,不一会就被她用毛笔画得到处是标记。

怀喜默默看着也不打扰,忙前忙后的给她端茶倒水。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沈清棠忽然抬头,看向怀喜,“小喜子,你喜欢吃枣泥糕,不如我们开一家糕点铺子吧?”

怀喜愣了愣,“小姐,你会做生意?”

“不会。”

“那你……究竟是咋想的?”

怀喜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家小姐成日一副咸鱼躺平的模样,整天只会吃吃喝喝,玩,今日突然整出一副‘我要努力,我要奋斗’的模样,略显滑稽,不符人设。

她强压钓翘的嘴角,忍下那笑意。

沈清棠咬了咬笔尖,乌黑的眸子泛着亮晶晶的光,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