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简闻言,心里一酸,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

他垂眸看着沈清棠微红的眼眶,胸口那股暴戾的火突然被浇熄了一半。

“疼吗?”

他嗓音沙哑,指腹轻轻抚过她下巴上被掐出的红痕,眼底的阴鸷渐渐化作心疼。

沈清棠别过脸,睫毛轻颤:“不疼。”

可声音里的哽咽却出卖了她。

江行简闭了闭眼,喉结滚动。

是了,他怎么忘了?

李长策要她承欢,她又能如何反抗?

那个疯子本来就见不得他与她接触,哪怕是视线相交,他迫她承欢,分明是他故意做给他看的。

他缓缓松开钳制,指尖却流连在她脸颊,轻轻擦去那滴未落的泪,“是我失控了。”

“我只是……见不得他碰你。”他声音恢复往昔的温润。

沈清棠抬眸,乌黑的瞳仁里映着他的影子,委屈又倔强:“那你还要不要帮我逃?”

江行简呼吸一滞。

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塞进她手心:“今夜日后子时,拿着这个去西角门。”

指尖在她掌心重重一按,生怕遗漏什么,他思索道,“回去后,我会让人给李长策喝的茶下药,待他昏迷,你就出来。”

沈清棠攥紧令牌,指尖在冰冷的金属纹路上轻轻摩挲。

她垂眸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在抬眼的瞬间绽开一个明媚的笑,仿佛方才的争执从未发生。

“好。”

她将令牌藏进袖中,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蹭了蹭江行简的掌心。

这动作太过自然,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其中带着几分久违的亲昵。

江行简眸色一暗,指腹擦过她眼尾未干的泪痕:“我对你好吧?”

嗓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嗯。”

她点头时发间飘带轻晃,在阳光底下划出细碎流光。

正要转身,腰间却骤然一紧。

男人滚烫的掌心隔着衣料烙在腰窝,惊得她差点咬到舌尖。

“陪我待会儿。”

他呼吸喷在她耳后,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温柔的胁迫。

沈清棠的呼吸都凝滞了,她盯着门缝透进来的那缕微光,看着偶尔掠过的人影,心跳如擂鼓。

小师傅们的脚步声虽轻,却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淮之哥哥,”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哀求,“我们晚上就能见面了,到时候如何相见都不成问题,你何必急于一时?”

江行简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烫伤。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玩弄着她的耳垂,最后恋恋不舍的放开。

从前,他有的是耐心,如今却急于一时的贪恋她的温度,不过是因为如今自己都有些算不准怀里的人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的一举一动看似在他的掌控里,心里却总是摸不准她在想什么,隐约的不安强烈的加重了那躁动,猜忌的心。

“我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檐廊外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更近了,似乎就停在门外。

今天他怎么这么难哄啊!!她要崩溃了…

江行简突然低头,在她颈侧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却让沈清棠瞬间僵住。

“记住,”他的唇贴着她冰凉的肌肤,“子时,西角门。”

说完突然松开她,身形一闪便隐入了拐角参天大树后的阴影中。

沈清棠还未来得及整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