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简缓缓走下石阶,湿发凌乱,病白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容触怒的威压。
王道士向来善于察言观色,不等他开口,便主动说道:“夫人脑部的淤血已除干净,眼下还需休养几日。她发着高烧,难免精神混沌,等调理过来,再多接触熟悉的人和事,便能很快恢复记忆了。”
“如此。”江行简沉吟片刻,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相思坠,可还有?”他忽然问道。
王道士一愣,心中暗叫不好。
他本以为此事已了,正想着告辞离开,却听到这逆天的要求,脸色顿时又白又青。
“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那姑娘已经被折腾得半条命都快没了,这疯子竟然还想再来一次?!
见江行简默不作声,目光冷如刀锋,王道士暗自咬牙,面上却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没有了,这坠子,只有这么一个。”
江行简依旧不语,随意挥了挥手。
竹影不知从何处闪出,一脚将王道士踢跪在地,冷喝道:“大人要你好好想一想。”
头顶上那股冷冽的肃杀之气,犹如一把利剑悬在王道士头顶。
他跪地求饶,声音颤抖:“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小人真的没有了!那坠子真的失传了!”
“既然您想要,派人找回来不就完了?您权势滔天,不就一个坠子嘛……”
江行简垂眸,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脚边哭爹喊娘的王道士,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不耐。
他微微后退半步,湿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病白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润如玉的书卷气,可那双浅淡的眸子却冷得像是结了冰。
“你说得不无道理。”他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王道士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忙不迭地要叩谢,却被竹影的长剑拦住了脖子。
他僵在原地,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江行简,声音颤抖:“大人,您这是……”
“若是我找不到,就得劳烦王道士你,好好想一想别的法子了。”江行简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字字如刀,冷冽得让人心寒。
他低垂着眼,目光落在王道士身上,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带着文人雅士的从容与清贵,可眼底却藏着浓烈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撕碎。
王道士浑身一震,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这才明白,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温润公子,而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子!
可若是要他继续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也好,我罪孽深重,险些害死无辜之人,要受的罪也是应该的。”
“带下去。”江行简冷冷吩咐,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王道士本就不怕死,见对方不杀他反而要将他监禁起来,顿时冷笑出声:“你不杀我也没用!我不会再助纣为虐!你休想让我帮你!”
竹影不等他再多言,直接将他绑了个结实,转头吩咐两个小厮:“把人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王道士被拖走时,依旧不甘心地大喊:“你这疯子!你休想得逞!我绝不会再帮你害人!”
江行简站在原地,湿发在风中微微扬起,背影清瘦却挺拔。
他听着王道士的喊声,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眸中的冷意却愈发浓烈。
“助纣为虐?”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讽刺。只要她永远属于他的,哪怕罪孽再深重,他甘愿承受。
连续过了两天。
沈清棠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明黄色的帘子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