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外衣,只剩下了件英伦风的马甲和衬衫,将他精悍流畅的身体线条极其嚣张地勾勒出来,却不显得过于健壮,逼近的样子像美洲豹从灌丛里缓慢显现;手臂上紧箍的袖箍收束出贲张的肌肉轮廓,压抑着十足的禁欲气息。

梁昼和抬手捏了捏沈倦耳垂,就着这个极近且宣示占有欲的姿势和他咬耳朵道:“怎么突然想要来?”

沈倦两手抱着文件,差点被他逼到门口,心想这人在外面就不能收敛一点,不是还有人在吗:“来看看你。”

梁昼和一怔,把文件从沈倦怀里抽出来,拇指压在沈倦浅淡的唇上,将其挤出一点可爱的肉感来,深重又暧昧地从左摩挲到右,眼神晦暗,似乎很想、非常想咬一口。

他道:“好,那要多来。”

沈倦偏头避开男人的手,余光不经意扫过梁故山,惊愕地发现这人正在打量着自己:以一种探究性的眼神。

说不上哪里不对,可就是会让人本能地感觉不舒服,大概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傲慢气场。

梁故山冲沈倦点了点头,不加掩饰地将omega的脸从上至下审视了几遍,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撑在下巴的手松开转为两手抱肩,人也放松地靠近了沙发背里,和大人听见了小孩自认为十分正确实则漏洞百出的话语那样,包容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对小情侣。

本质上依然对小孩的天真想法不屑一顾。

梁昼和把文件拆开递给了梁故山,年长一点的alpha在拿着资料一目十行地浏览前还保持着惬意的神情,但随着资料过半,梁故山的表情逐渐凝重下来,一张一张翻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将薄纸翻出了“哗哗”的纸页破空声。

“你从哪里搞来的?”

梁昼和立在原地不说话,闻言轻嗤一声。推了推沈倦让他先出去:“小倦先去外面等我好吗?”

他顿了顿:“我不太想让他看见你。”

“你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梁故山鹰隼般的眸子眯起,把手里一叠资料狠狠摔在茶几上,原本整齐的纸张撞到硬物后哗啦散开,像一哄而散的逃窜的鸟兽,几张轻薄的白纸似落叶般飘旋在地上,沈倦只来得及扫见举报、税、停工、施工地坍塌一类的字眼,下意识偏头看向梁昼和,对上那人纵容无奈的眼神:“先出去一下,好吗?”

看似询问实则强硬的语气。

梁故山在一旁显然动了怒:“梁昼和,回答我!”

梁昼和语气隐隐加重:“小倦,好吗?”

沈倦带着一团乱麻的思绪走出了办公室门,感觉脑子里血管在打结,没搞明白现在是怎么样一个状况,关上办公室门时听见一句压低声音的怒吼:“就为了他!?”

到底在做什么?沈倦眉心一拧,还想再听,但单向的玻璃门已经自动关上,视线被阻隔,彻底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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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回弹,而来人半掩着外套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燃烧的怒火看起来还很新鲜,但在看见沈倦的一瞬间就熄灭了,扯出一个生硬的笑来。

是梁故山。

他看起来刚刚和弟弟爆发完一场争执,可能还动用了信息素,身上味道呛得不行,沈倦闻着不太舒服,面上还是端着一贯的矜持和疏离,问:“梁昼和呢?”

“是我找你。”梁故山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倦,在他手里塞了一张纸,凑过来语速极快地说了句什么。沈倦瞳孔骤然放大,琉璃般精致的面容看上去居然有些破碎,惶然扭头瞪了他一眼。

那张与梁昼和七分像的面孔虚假地提了提唇角,他的眼尾已经浮现出淡淡的鱼尾纹,但时间也没有消磨他那过于立体的五官,看起来依旧英俊、斯文、不